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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瞿教授你怎么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害怕我呢?

 

:瞿教授,你怎么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害怕我呢?

许是这位教授气场过于压迫,在他进门不过几秒的时间内,挤满百人的教室内闲聊声渐小。

:瞿教授,是不是觉得没有那条铁链,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瞿向渊被闷得差点儿窒息过去,他伸出手揪着温斯尔的裤腿一把将其扯开,往后逃离的惯性让他一下子坐倒在地面上,后背撞到墙壁,没忍住痛闷出声。

温斯尔似乎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立刻攥紧了他的后脑发丝。

“呃——”

瞿向渊狼狈地坐在地上,被抓得头皮发疼,眉头拧紧到面容有些扭曲。

温斯尔手掌往下收紧力气,强迫对方抬起头。

“瞿向渊,你是不是觉得没有那条铁链,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瞿向渊瞳孔微微一颤,“铁链”这个关键词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猛地刺向他。自下往上看向对方的角度,视角里的温斯尔嘴边带着哂意,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倨傲态度。

那几年的记忆忽然在眼前掠过一瞬,穿着校园制服的少年蓦地与此刻的温斯尔重叠。

心脏猛然一悸。

瞿向渊眉头紧皱,单手伸向脑后揪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从齿缝间重重地挤出警告意味的一声:“放开。”

“好啊。”

温斯尔笑容灿烂,立刻松开了手。

瞿向渊收起腿,拾掇好迅速站起了身,把衬衫褶皱抹平,方才的狼狈模样不复存在,松了两颗纽扣的模样倒是平添了点儿禁欲的味道。

瞿向渊躲避开温斯尔的目光,抬起手肘用力撞开了对方,迫使他让出条路。

若不是走动的脚步略显不稳,温斯尔都看不出来瞿向渊对他的恐惧。

他还以为……瞿向渊真的那么无坚不摧呢。

温斯尔就这样盯着瞿向渊往他自己的车走去,直至在一辆黑色奔驰a停驻脚步,然后掏出车钥匙,解锁。

车灯闪烁,就在瞿向渊拉开驾驶座门把时——

后方突然一个重物般的力量朝他压来,攥着他的手腕转过身,恰好,刚好就被按在了车窗上。

嗒地一声。

刚打开的车门被关上,伴随着车钥匙落地的声音。

这次是面对面的压制。

温斯尔垂眼看向眼前的成熟男人,大腿往前顶着他两腿间的位置。

瞿向渊下意识地抬手反抗,温斯尔找准时机腿部一个用力,对方挣扎的反抗俨然变成了身躯颤抖的躲避模样。

温斯尔掐着他的脖颈,指腹压在他大动脉位置,话声轻快:“瞿向渊,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样不打招呼就要离开,不太礼貌吧。”

“你……他妈的!……”

瞿向渊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句粗话。

温斯尔没理会对方的愤怒,自顾自地对他说:“把你手机给我。”

瞿向渊不解其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存我的手机号码啊。”温斯尔眼底含笑,阳光得就像个正常的普通男孩,甚至带着点儿撒娇意味地加上后半句,“瞿老师。”

瞿向渊试图去掰开对方禁锢着自己脖子的手:“课件首页我就已经把联系方式标出来了。”

温斯尔不为所动,仅是施舍般地松了一点点力气让他可以呼吸得顺畅些。

“那一看就是工作号码,学校里哪个老师的工作号不是1321开头的。”

“我想要你的私人号码,所以——”温斯尔伸出还自由的那只手,在他面前展开,又重复一遍,“把你手机给我。”

瞿向渊不耐烦地瞥开目光:“没有。”

“是么,”温斯尔轻挑眉尖儿,又垂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男人胸前因纽扣绷掉而显露的胸膛,转而游移到他的西装裤兜,伸手进去,将手机摸了出来,“不是在这吗?”

温斯尔将手机移到瞿向渊面前动了动,面部解锁成功后,自作主张地滑开了老师的手机。

“你的手机怎么回事儿,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教学相关软件,输电话号码的地方也找不到。”

温斯尔轻啧一声,指腹点在屏幕上左右滑动,像是在喃喃自语:“微信呢,怎么微信也找不到。”

瞿向渊立刻夺过他掌心的手机,猛地往远处扔去。

机子落地滚动,远处传来啪嗒几声。

温斯尔没反应过来,手还停留在半空,保持着握住手机的动作,视线跟随着被抛向远处恰好撞到停车场悬梁的手机,直至它落地,温斯尔才将目光收回。

待他视线落回男人脸上时,瞿向渊脸庞正挂着挑衅的讥笑,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双眼:“现在没有了。”

温斯尔:“……”

为了不给他私人号码,不惜将上万元的手机砸个稀烂。

温斯尔脸上的诧异转瞬即逝,突然轻笑一声。

他觉得这样的瞿向渊有意思多了。

不过……这个讥诮的笑容怪眼熟的。

是在囚禁瞿向渊的:瞿教授,看到这个是不是很惊喜。

校外教师公寓楼距离鹭科大校区不到两公里,瞿向渊一脚油门踩到底,很快就回到公寓楼。待他停好车,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熄了火之后,心头一涌而上的恐慌与心悸拦都拦不住。他以为那两年之后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他能调整过来,他有办法让事情回到计划内,可当他重新回到律师行业时,一切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今天见到温斯尔的:瞿教授,那……我们先接个吻?

国际学院的学生宿舍是清一色的单人公寓,男女混住。每年各专业招生不多,人数最多的ib专业也才一百多号人,整个学院的宿舍楼也才几栋而已。

单人公寓宽敞到放了张两米大床,还可以摆一整套家具的程度。

温斯尔在自己的宿舍装了个投影仪,住在隔壁的顾连溪和乔时泽经常窜门,就为了用那投影仪来玩游戏。

这会儿两人戴着降噪耳机,手里拨动着游戏柄,窝在懒人沙发上玩得正起劲儿。

顾连溪一激动,伸出脚踹了下身旁的乔时泽,怀里的异瞳布偶猫原本还昏昏欲睡,被他这么一大动作,惊得直接跑开,喵喵着甩脑袋,翘起尾巴往飘窗那处走去。喵了一声跳到温斯尔的脚边。

盘腿坐在飘窗前的温斯尔,拇指夹在书籍的某页。

无线耳机里依旧是毫无感情的ai女声,随着他视线扫过的字体,女声也正朗读到他落眼的位置。

“shefeeltheheadachecreepgupthebackofherneckshestiffensno,it,stheoryoftheheadache,it,sherfearoftheheadache,bothofthevividastobeatleastbrieflydistguishablefroaof……”

“斯尔,帮我哄一下jiy,她刚刚被我吵醒了。”顾连溪脑袋前倾,认真地拨动游戏柄,习惯性头不回地对飘窗的男孩儿道,兴许是戴着降噪耳机的缘故,声音格外响亮。

被打断思绪的温斯尔,合上书,食指压着书籍封面,目光停留在封面的短发女孩片刻,循声看向打游戏的俩人,又将视线游移回已经窝在脚边的布偶。小猫咪正用她的尾巴左右蹭动着他的小腿。

温斯尔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一声。

“真乖。”

‘乖’这个关键词像是突然触动了温斯尔某根心弦,于是又鬼使神差地又补上一句:“他要是跟你一样乖就好了。”

温斯尔将脚边碎裂的手机拾起,仔细瞧看着周围,以他对瞿向渊的理解,不可能一冲动就将手机随意丢弃,满不在乎地拔腿就跑。除非……他不止一台手机。

怀里的另一台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斯尔滑开屏幕,点开对方通过的好友验证消息页面。

对付瞿向渊,得用这种方式才行。

温斯尔目光落在小猫摇曳的尾巴上,伸手抚了抚,猫咪随着他的动作也将尾巴翘高。

如果示好地抚摸他,他就会对你消除戒备,甚至会亲密地贴近你。如果掐着他的尾巴让他没法逃跑,他就会挣扎,气急败坏地要抓挠你,将你弄得满身伤痕,这样他就能逃跑。但是如果掐一下他的尾巴,又松开,然后谄媚地抚着他的尾巴,楚楚可怜地朝他显露自己的弱点,博取同情……

在他把文件命名好发到对方邮箱后,又在聊天界面给他发了条消息:瞿老师,我已经都发到您的邮箱了,请帮我看看这些资料可不可以。

【好,我现在看。】

温斯尔收到回复,将手机扔回脚边,夹着猫咪的胳肢窝抱进怀里。小猫似乎很喜欢他,主动张开肚子由着他抚摸,鼻腔时不时地发出甜腻的撒娇音。他一边笑着逗弄小猫,一边在聊天界面敲下一句话。

【我家的监控摄像头,也很高清。】

消息发送不到一分钟,又按下聊天界面的语音通话,直至屏幕显示出倒计时。

沙发上的俩人来到游戏通关的最后关头。

“快快快!”

“差一点儿了!乔时泽你快上!”

“我冲了,你赶紧!”

戴着降噪耳机的俩人,耳朵里是炸裂的动作音效与轰隆作响的音乐。温斯尔说话的声音同平常并无区别,嘴唇缓慢蠕动着。平稳,轻缓的语调在偌大的单人公寓里像是被静音,没有人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

啪——

瞿向渊猛地将笔记本按下。

挣扎许久才从胸腔一点点地释放出短促的气息,点下手机的接听健。

“瞿向渊,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瞿向渊尽量咽下紊乱的呼吸:“你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温斯尔却不显得着急,给他报了个地址,对他说:“来这里见我。”

瞿向渊循着温斯尔给的地址一路驱车到达。

夜晚近十一点,鹭阳市昼夜温差大,又是靠近郊区位置。瞿向渊打开车门时,一阵寒风灌入,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瞿向渊掖了掖身上的衬衫,关上车门,环顾着不太敞亮的四周,这个位置距离学校大概三十分钟路程,鹭科大本来就离市中心远,这个位置要说偏僻也不为过,不过鹭阳市是绿化模范市之一,再偏僻的位置,绿化带也被修正得平整精致,干净得不夹一丝灰。

直至听到身后的窸窣声,瞿向渊才警惕地要转过身。

忽然那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隔着薄薄的衣料,后方人迅速将寒风挡住。

“瞿老师。”温斯尔忽然狡黠又过分礼貌地唤了他一声。

不论对方唤他瞿律师,瞿教授,瞿老师这样的尊称多少遍,只要是从温斯尔嘴里听到,瞿向渊都忍不住心里犯怵。

“你想干什么就直说,不要搞些弯弯绕绕的。”

“还有——”瞿向渊伸出手肘,猛地顶了下温斯尔胸下位置,“松开!”

温斯尔吃痛地松了松手,又重新将他抱住,下巴抵在瞿老师的肩峰,掀起眼皮,语调略显暧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瞿向渊沉默不语。

温斯尔见状眼底笑意更深,也是,热心的瞿律师原本以为真碰上了个需要帮助的孩子,没想到被他耍了一道,倒是该生气的。

温斯尔不恼,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蹦跶:“那我现在再问一遍,如果和未成年做爱,成年的那位会被怎么判刑啊?”

瞿向渊僵在原地,咬牙道:“温斯尔,谁才是被下药的那个,你比我更清楚。”

“那又怎么样,视频里显示你是主动骑在我身上的,看不出你有没有被下药,倒是看得出来你很爽,前面翘得挺高的不是吗,喘得也很大声,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时候我才十六岁。”

“瞿律师,你才是律师。”

正因为他曾经是律师,清楚目前的司法制度,也了解温斯尔的背景,所以才会对对方的所作所为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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