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陶运昌检查完未有遗漏,关上门说,“走吧。”
谢立叹了口气,打算去前台寄送,要陈美娟拿去退。
谢立穿过招待所老旧的 ,昏暗的长廊时,陶运昌突然喊他,“谢立。”声音像一只手,拽住谢立失落的心。谢立站停等他并排问,“怎么。”
陶运昌伸出手,示意谢立接住物件。两人的指尖很轻地触了一下,马上就分开了。谢立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扩耳器。
“刚才在浴室托盘上看到的。”陶运昌给完东西迈步就走,谢立追过来,是开心的模样,他笑道,“谢了楼长。”
陶运昌等谢立追上来,顿了顿突然说,“你善待自己一些。”又指了指谢立的耳洞说,“不仅仅只是说这个。”
说完越过谢立,先一步进入了阳光的大厅,去组织大家上交房卡了。
谢立在原地,于阴暗的走廊里远望。陶运昌在光亮下统计人数,是大家信赖的,可靠的存在。谢立捏了捏手里的扩耳器,看着走廊上晦涩的抽象画,无言地站了良久。
下山时候谢立情绪不高,沈榷问他有什么心事,他说没有,说是没睡好。沈榷说你今天都睡到七点了。谢立看向队伍前方的陶运昌和苏鑫,又沮丧地垂下脑袋,说,我就是想静静。
下了山,沈榷拉着谢立和老师报备完,就准备打车先回镇南。谢立走之前没有回头,他不愿看到陶运昌失望的眼神,虽然安慰自己都是臆想,但对于打架,他就是退却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根,他不再是从前做什么都潇洒的谢立了。
沈榷一直担忧,问谢立,“等会去堵人你要不要把扩耳器戴上,你这个样子很丧啊。”
谢立闻言把扩耳器拿出来。15号,不到一角钱的大小,他带着有时候晚上会疼得想哭,但又觉得忍忍就能过去。陶运昌的关心是一时兴起,但人生的黑暗总要独行面对。谢立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扩耳器带上了。
沈榷揽住他看了看说,“这样看才比较正常嘛。”
谢立笑笑,这笑却不见底,蒙蔽了一层忧郁。
晚上堵人很顺利。徐老六弟弟没设防,被沈榷他们狠揍一顿。唯一的意外是,徐老六弟弟戴一个有钩刺的装饰戒指,不算锋利,但还是在争斗里划伤了谢立的脸颊。谢立额头上也有一块红肿,除此之外,身上一点受伤也无。沈榷腿上被踹了几脚,也无大碍。
打完架爽快占上风。谢立和沈榷去小食摊喝了酒点了菜,才在几近八点时,从学校后门的围墙翻了进来。
谢立情绪上来,喝得多了些,身上有烟气和酒气,怕乘电梯被老师和同学讲。就要沈榷走电梯,自己爬楼梯上去。
他是走到四楼时,意识到楼梯间上面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