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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边以忱在短时间内熟练地把尸体处理掉,靠近河水,石头上残存的血轻易被冲刷掉,做完这一切,他带着祁舒离开了此处。

还要和祁舒去更多的地方。

他想。

贺岁安是跑着回村口的。

祁不砚还没醒,他失血过多也会嗜睡,这点倒跟常人一样。

但不会像在天冷那样必须得在温暖的地方才能醒来,只是更容易睡着罢了,叫他就会醒的。

她捧着装了水的叶子跑到祁不砚身前,轻扯他护腕,又喊一声。下一刻,祁不砚睁开了眼。

叶子里的水洒了点出来。

他手指微湿。

贺岁安将刚刚看见的事告诉祁不砚,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过去看看,念及心中的不良预感,着重地提几句“女人”的穿着打扮。

祁不砚站起身,看向她手里叶子的水:“是给我的?”

关注点依然是异于常人。

“是给你的。”她一边努力地喘顺气,一边道。

他不疾不徐接过去,把叶子里的水全喝掉,用手梳过贺岁安因为跑得太快而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等跟平常差不多了才舒服点。

祁不砚很不想看到贺岁安因为其他人、其他事有任何的不同,特别是遇到那些会扰乱她心绪、弄脏她的人或事,他想毁掉。

“好,我陪你去。”

他说。

贺岁安闻言带祁不砚到那一条河的岸边,变得空无一人了。

按照女人说的话,没人扶便走不动了,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离开河边。贺岁安走到女人原本站的石头旁,有被水洗过的痕迹。

祁不砚半蹲下来,指尖抚过有水痕的碎石,捡起几颗碎石头闻了闻,水可以暂时冲刷掉血,却无法立刻冲刷掉残存的味道。

血的味道。

她也捡起一颗碎石头来闻,同样闻到血的味道。

很浓。

贺岁安把一部分湿掉的碎石头都闻了个遍,她记得女人的脚踝是受伤的,但流的血不可能有那么多,能覆盖那么大的范围。

有两种比较大的可能性。

一是女人在贺岁安离开后遇险被害,导致流了一地的血。

二是这些血不是女人的,属于其他人,若是属于其他人,那么突然消失不见的女人可能会是目击者,又可能会是杀人者。

贺岁安喜欢假设。

她回想起女人和她说话时始终别在身后、不知拿着什么东西的左手,想先假设是女人杀人。

女人为什么杀人?

是在她离开前,还是在她离开后杀的?贺岁安猜是前者。在她离开前杀人,可以在她去找祁不砚的时候清理河边的痕迹。

贺岁安看不见大石头后面的东西,尸体当时可能就在这里。

如果女人是在她离开后杀人的,那么杀人要花费时间,清理河边的痕迹也需要不少时间。

一般来说,会来不及的。

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念及此,贺岁安打了个寒颤,她想对祁不砚说出自己的猜想,却见他半蹲在地上很久了。

祁不砚捡起地上一个泛旧的蝴蝶铃铛银饰,贺岁安低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的。他身上的银饰,她几乎都认得出来,太熟悉了。

这大概是从女人身上掉落的,女人穿的也是同他类似的服饰,不过这不该是戴在手腕的七个蝴蝶铃铛银链的其中一个么?

怎么会掉落。

只有断过的蝴蝶银链会如此,不然上面的七个蝴蝶铃铛是不会掉的,贺岁安听祁不砚提过。

难道河边的女人死了?

她再细致地看一眼。

蝴蝶铃铛银饰刻着舒字,贺岁安曾近距离地观察过祁不砚手腕的蝴蝶银链,上面挂着的七个蝴蝶铃铛也刻有字,他刻的是砚字。

天水寨的银链都有名字。

前不久刚听过祁舒这个名字的贺岁安看到舒字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祁不砚的母亲祁舒。

可是他母亲死了。

在她记忆里,是死了的。

经过验证,贺岁安早已相信自己脑海里那些记忆是真实存在的,今天在河边戴着刻有舒字的蝴蝶银链的女人不可能是他母亲。

不是他母亲,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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