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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目光落在半空中,眼神变得恍惚,脸颊冒热气。

祁不砚面上没丝毫的尴尬, 或许说他依然缺乏这种情绪, 只是刚睡醒, 眼中似有层潮湿, 蒙了雾水般, 眼尾比平常红润些。

贺岁安虽知道男的在早上可能都会面临这种问题,很正常, 亲眼所见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上次, 祁不砚因为她在怀里面乱动, 出现反应。

也是正常的。

还是那句话, 这属于人的身体本能,可以不包含任何感情,况且此时是早上, 出现反应更是不掺杂其他的, 不是因为她。

念及此,贺岁安自在了点,可她不知祁不砚要如何处理,是像上次那样手, 还是等自我平复。

无论是哪种情况,还是到树屋下面等他比较好。

贺岁安连滚带爬起来。

她说她在下面等他。

祁不砚抬起头, 看贺岁安落荒而逃似的身影,没怎么管自己出现什么反应, 毕竟以前也试过几次,但这次平复的时间长了点。

他刚梦到贺岁安。

梦里, 她同以往一样与他很亲密地接吻,一觉醒来便感到了轻微的难受,也就是说,这次亦是因贺岁安而起,又一次了。

他身体是正在贪恋着她?

祁不砚眨了下眼。

贪恋这个词,很亲密,他觉得用在贺岁安身上可以接受。

祁不砚本就喜欢与她亲密,能接受用来形容亲密的词语与用来体现他们亲密的一切行为。

一刻钟左右,祁不砚才感觉身体彻底平复下去,他站起来,弯腰捡起旁边的外衣和躞蹀带。

待穿戴完毕,他一下树屋便看到蹲在地上的贺岁安。

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贺岁安耷拉着脑袋,目光放空,出了神,拿着一根捡来的干黄树枝,无意识在泥土上勾勒。

祁不砚走近一看,发现她应该是在写着他的名字:祁不砚。

后面的字略有不同。

按大周的写法是:硯。

之前,祁不砚就发现贺岁安的字跟他学的略有所不同,不过,连蒙带猜还是可以读懂的。

“你为什么写我的名字。”祁不砚走到仍蹲着的贺岁安面前,也曲腿蹲下,由于他们身高有差异,他还是比她高出不少,“你现在是想着我?”

地上的树枝一顿。

贺岁安先摇头,又点头。

她道:“我就是无聊随便一写,刚好想到你。”

说的是实话,贺岁安下树屋后,不让自己想搭脚给他一事,却想到了那段忽然涌现的记忆。

撞树那日,脑海里闪过似没她存在的零碎记忆,贺岁安隐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祁不砚曾问过她有关记忆的事。

贺岁安说随缘便好,有些事不能勉强,太勉强只会令自己痛苦,而如今,她改变想法了。

想试着去找回记忆,找回她遗失掉的所有记忆。

可怎么找回记忆呢。

这是一个难题。

贺岁安又想,既然自己可能拥有不少有关祁不砚的记忆,那么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她敢肯定的一件事是,他们在此之前不认识。

他们初次见面是在卫城。

如果他们以前便见过面,祁不砚定会认出来的,所以,他们在卫城相见时是互相不认识的。

不认识,脑海里却有对方曾经历过什么的记忆。

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贺岁安不仅有祁不砚的记忆,也有关于其他人的记忆,譬如,祁舒、边以忱。

她失忆前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拥有那么多不属于自己,却属于其他人的记忆,这不合常理,贺岁安越想越有不良的预感。

但她仍想寻找真相。

思考这件事时,贺岁安不自觉地想到了祁不砚。

然后,写下了他的名字。

“刚好想到我?”祁不砚牵过贺岁安的手,将她拉起来,指腹拂去她手上残留的树枝碎屑,“你的字瞧着新鲜,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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