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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金玉和容碧脸上惨白的彷如失去了血色,可婉竹已直挺挺地跪在了庭院中央,她们做丫鬟的更没有抗辩的资格。

半个时辰跪下来,婉竹脊背挺立如兰,容碧尚且还能支撑几分,金玉却是苦着脸红了眼眶。

今日她本是不必陪着婉竹来松柏院请安。

可因近来婉竹对她生疏淡漠许多,今早也只让容碧陪她去松柏院,金玉一时心性难忍便寻了个理由跟了上来。

谁曾想世子夫人会下死手惩治她们?

如今世子爷也不在府里,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再过了半个时辰后,金玉便渐渐地挪着身子坐在了双腿上,廊道上眼尖的双菱一眼便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当即便禀告给了杜丹萝。

杜丹萝正是无比痛快的时候,只觉得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和独守空闺的苦楚都在婉竹弯下膝盖的这一刻得到了纾解。

她是齐衡玉的正妻,即便是要弄死打伤了她,也至多落得个去京兆府交些银财了事的结局罢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

荣绮语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既不劝杜丹萝饶恕了婉竹,也不对她处置婉竹的做法置喙半分。

她不知晓齐衡玉获悉此事会不会勃然大怒,只是瞧着庭院里跪的笔挺的主仆三人,那一个雨夜被齐衡玉弃在霜降院不顾的愤恨便也少了许多。

她想,这时她不落井下石便是在明哲保身了。

只有杜嬷嬷忧心忡忡地与杜丹萝说:“夫人还是让婉姨娘起来吧,跪上这么久,便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更何况还不给她用膳?

杜丹萝漫不经心地扫了杜嬷嬷一眼,拧在一块儿的眉眼暴露出她此刻的不虞来,“嬷嬷今日怎么总是为她说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婉姨娘做错了事,夫人便该用家规来处置她才是。”杜嬷嬷苦笑着说道。

她不好在人前把话说的太浅显明白,便只能点到即止。

好在杜丹萝也并非是个蠢笨之人,她在杜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诫下回过了些神,虽是仍有些不情不愿的模样,可到底是开口放了婉竹一马:“再跪上半个时辰就起身吧。”

她的高抬贵手也让杜嬷嬷憋闷的心口陡然一松,只要庭院里的婉姨娘不跪出什么大事来,世子爷那儿便好交代。

婉竹满打满算共跪了一个半时辰,金玉与容碧率先起身,两人自己的脚步都站不稳时便已经搀扶起了婉竹。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一步一步挪到了正屋里,脸颊两侧惨白无比,瞧着就像是被风霜拍打的没有了生气的娇花一般。

“夫人,妾身该抄经书了。”

杜丹萝扫了一眼孱弱似西施般的婉竹,理智回笼之后也明白了杜嬷嬷话里的深意,当即便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而后道:“你回去吧,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下回若再迟了请安,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妻惩治管教妾室合乎情理,也这惩治也得有个限度,不能让人捉住错处。

婉竹艰难地朝着杜丹萝行了个礼,又朝着荣绮语福了福身后,这便与金玉和容碧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松柏院。

直至深夜。

齐衡玉才从金玉的嘴里知晓了婉竹白日里的遭遇。

他立时敛起了嘴角边的笑意,整个人仿佛被无边无际的阴云笼罩着,那双熠熠如星的眸子薄冷的只剩能冻死人的寒意。

婉竹嗔怪般地朝金玉投去一眼,而后便道:“你们都出去吧。”

金玉与容碧等人相继离去后,她才忍着膝盖上的酸痛朝齐衡玉走去,因不想被他瞧出来伤处,便转移了话头道:“爷今日在玄鹰司都忙了什么?”

她调转话投调转的太过生硬,齐衡玉霎时蹙起了剑眉,紧盯着一瘸一拐向他走来的娇人儿,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发泄怒意。

可当婉竹用那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时,他却又似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那点旺盛的怒意不见了踪影。

“是我不好。”素来高傲无比的齐衡玉一把把婉竹揽进了怀里,卷起她的裤腿去瞧她红肿青紫的膝盖,比心头泛着的怜惜更先一步出口的是一句抚慰她的软话。

“这和爷有什么关系?是我做错了事,夫人怎么罚我都是应该的。其实腿上一点都不疼,爷日日为了玄鹰司的事悬心,怎么能再为了我的事烦恼?”婉竹嗫喏着说道。

即便她此刻膝盖处刺痛不已,心里想的却也只有齐衡玉的处境。

齐衡玉也明白她是不想让他担心。她素来是个这么懂事乖顺的人,可偏偏就是太乖顺了一些,才让人不可自抑地怜惜着她。

在家庙里遇刺的时候是这样,被火烧伤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论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她总是以这样笑盈盈的面貌地示人。

齐衡玉只觉得心口作痛不已。

他连让丫鬟们取了药膏来,他拿了小银匙一点一点地替她上药,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齐衡玉便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不等她说话时便递上个来势汹汹的吻,这一吻温柔中带着肆意,一吻作罢时婉竹已赧然地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处。

“没能护住你,是我不好。”他薄唇上还染着些璨然的光泽,说话时柔意万千,一双清亮的眸子里仿佛只能装下婉竹一人一般。

婉竹也回抱住了他。

两人便以这样紧贴的姿势相拥着,听着耳畔窸窣的风声,丫鬟们小声的密语声,枝桠被吹得零散四乱的嘈杂声响,体悟着彼此的心跳,竟是觉得这寂冷的夜也被添上了两分暖色。

杜嬷嬷不仅是杜丹萝的奶娘,等杜丹萝嫁来齐国公府后,她也成了松柏院的管事嬷嬷,一应公中之物都有她来管束。

不仅如此,她还挂名了个采买的职位,不必在严寒酷暑去跑动跑西地劳累,可那些丰厚的油水钱却都进了她的囊袋里。

齐老太太与李氏也不耐烦管这些小事,齐衡玉虽对此事略有耳闻,却也不会为了这等小事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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