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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集,你这是什麽意思?」勇利听出好友似乎话中带话。对他来说,西方大陆有了喜欢他的人、有支持他的人,同时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他能选择,勇利认为留在西方大陆并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但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那麽简单。
「我的意思是,如果西方大陆内战了,而你有逃走的机会,你会留在这里,还是回东方去?」披集的语速越来越快,「上次开会的过程中他们拟定了个方案,那些主战派的老头子们似乎不想要就这样放过西方,你也知道的,议会制度就是这样,虽然现在加了心血进去可效果没那麽快发挥。我、我是想说……」
勇利抬手打断披集,「你是想跟我说主战派那些老头子打算搅和西方这大锅?」
「总结来说,差不多就是这意思。」披集松了口气,有人帮忙总结让他舒爽多了。
「可是怎麽做?」勇利无法理解,「他们手上没有任何的筹码可以用,西方现在安安静静,怎麽会是他们说想闹就能闹的?」
「军方和皇室。」披集清了下喉咙,「你知道的,就跟五十年前的东方一样。」
「……」勇利理解了,藉由军方和皇室的内斗削弱西方大陆的基底,然後再藉此开战。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谣言……」
「谣言?」
「是皇室在收购武器的事情吗?」维克托突然cha入两人的对话中。
男子的介入太过突然,这让披集和勇利不由得的愣了下,因为这一路上他们都是用东方大陆的语言在对话,从没想过原来维克托也听得懂他们讨论的内容。
「这麽惊讶的表情做什麽?我的恋人是东方来的,那我学习东方大陆的话语不也在情理之中吗?」维克托笑了下,不理会三人傻呼呼的表情,迳自走到勇利身边搂住他的腰,「所以,你们刚刚正在说内斗,是怎麽回事?」
这下子披集可尴尬了,这样他算不算是叛国啊?
「披集你就接着讲吧。」勇利摀着脸表示无奈,「你要是现在不讲,他可能就得要把你带到雅可夫的办公室去讲了,这样的下场更恐怖。」
吞了一大口口水,披集完全可以想像,要是被带到雅可夫.费尔兹曼面前,那等待他的一定是一场严峻的拷问。
勇利完全不想去思考维克托为什麽可以一边回应光虹,一边偷听他们这边的对话,毕竟这个男人向来擅长带给人惊喜。
「确、确实,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披集用目光向勇利再三确认自己可以活着走出这间休息室後继续说道:「大约在半年前,那群老头子开始私下卖武器给皇室。我想勇利也知道现在皇室几乎已经要成了没有任何权力在手的空壳,尤其是在两陆战争後,军方声望直线上升,这让皇室们觉得地位受到威胁。
但是在两陆战争中皇室提供的资源少之又少,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皇室内部其实一直有一派的人们想要削弱军方势力。」
「而看不爽西方的那群老人们就想要藉由这个机会,抓准了皇室想要提升皇权的心思,打算掀起西方内战?」维克托将披集的话语总结,「然後再说服主和派的来攻打西方大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维克托,你是多久前知道这个谣言的?」勇利疑惑地看着维克托,「如果是半年前开始的事,你多久前知道的?」
「五个月前,是克里斯的情报网告诉我的,当时你还成了克里斯怀疑的对象。」维克托伸手贴上勇利的脸颊,「但是我跟他说,我相信胜生勇利的为人,我不认为勇利是一个愿意掀起战争的人。」
勇利因为维克托的动作而红了脸颊,平常只有两个人的情形下青年或许会很享受这样的碰触,可是当披集吹了看好戏的口哨声时,勇利只想要挖个洞钻到地板下去。
但维克托确实是对的,胜生勇利并不是一个愿意挑起纷争的人。
「那你们查到了吗?关於这件事的解决之道。」勇利红着脸别过头,逃出男子的手掌心。
「我不清楚,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克里斯联络了。」维克托知道他是在害羞,也知道见好就收,「我跟你一样这几个月都待在圣军院内,长假的时候也没有和克里斯联系,所以我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不过。」维克托思考了下,「我认为以克里斯的能力来说,他一定知道这其中有东方大陆的人在参与……他大概已经把你划入监视对象内了吧。」
勇利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他不知道克里斯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把眼线安cha进圣军院里,但他也不意外自己会被列入关注名单中,毕竟在这件事上他就是最大嫌疑人。
「或许找个时间我们去找克里斯吧。」
「我们?」勇利有些担忧,「我一起去好吗?你们讨论的东西应该不是我能听的吧?」
「你都已经知道东方高官私下贩卖武器给皇室,这件事已经注定和你脱不了关系,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加上我也算是军方高层,这淌混水……我们是注定跑不掉了。」
送走东方来的官员们,一直到睡前,勇利的脑袋还处於混乱的状态,面对接下来的情势他该如何应对?青年一点想法也没有,他甚至开始思考……如果不是因为他,维克托是否可以逃过这一场可笑的斗争?
「勇利?」维克托敲着浴室的门,勇利已经进去好一阵子,虽然可以听见流水声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你还好吗?别洗太久,会着凉。」
「啊、抱歉。」回过神来,勇利赶紧关掉热水,拿起毛巾将身t擦乾并且换上了乾净的衣物。
青年推开浴室门,看着原先在的维克托放下书本,对自己张开手……犹豫了下,勇利还是走到对方身边,sh着头躺进对方怀里。
拿起原先挂在青年肩上的毛巾为他擦乾头发,跟勇利相处了的这些日子里维克托也大概0熟了对方的思考方式,虽然不能完全猜中勇利的想法,但也能猜个成,自然也就明白对方刚才为什麽会在浴室发呆。
把勇利的头发擦了七、八分乾,维克托将手搭在青年的腰间,用力的x1了口气,「洗完澡的勇利好香啊,原来我洗完澡出来也是这样的味道吗。」
「毕竟用的是同一款沐浴用品啊。」勇利很理x地就事论事,完全没注意到维克托在里头隐藏的小小情趣。
「……勇利真的就是勇利呢。」
「维克托不也就是维克托吗?」
听着勇利的回答,维克托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心的亲了下勇利的嘴巴,「是啊,维克托和勇利就是维克托和勇利!那麽我亲ai的勇利,愿意告诉我你刚才在浴室想些什麽吗?」
「咦?」
「勇利该不会在想,要不是因为我,维克托就不用被卷入这些麻烦事、要不是因为我,维克托可以过着畅快人生,完全不管这些无聊的政治斗争。我有没有猜错?」说到越後面,维克托的表情越加孩子气。男子看着勇利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最後,他弹了下勇利的额头作为处罚。
「我说过多少次了呢?胜生勇利。」维克托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无奈,「我选择胜生勇利的那刻起就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充满阻碍的路,但因为是胜生勇利,所以我才愿意这样做。
再加上我是西方大陆的军官,是人民心中和平的象徵,这事我再怎麽不想管,最後也一定会牵扯到我身上,不管有没有胜生勇利,这件事我都必须面对。」
「而且,正因为有了胜生勇利我才有了努力的理由,可以更积极的去解决这件事,让它在还没发生前就被扼杀在摇篮内。」维克托亲了下勇利的额头。温柔的吻持续向下,从眉心滑落到鼻尖,亲吻在勇利的眼皮上,再移到他的双唇,轻柔地hanzhu青年的下唇,两人闭起眼交换了好几个浅嚐的吻。
「发生这些事从来不是你的错。」最後,维克托轻轻说出这句话,使得勇利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从眼眶内掉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维克托的x膛上。
勇利坐起身子,用手臂遮挡自己的表情,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也知道……虽然知道……还是会忍不住去、去想……如、如果维克托的身边不、不是我……是不是会……」
「不可能,没有胜生勇利的生活不可能会b现在更幸福。」维克托跟着坐起身子,拉开勇利不断擦拭眼泪的双手,「是勇利给了我生活中的ai,因为勇利,所以我才知道ai人、被人所ai是一件多麽让人开心的事情。」
「如果这是学会ai一个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我也心甘情愿。」维克托用拇指帮勇利抹去挂在眼角的泪珠,看着勇利哭,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也想跟着流泪,「我ai你啊胜生勇利,让我们一起解决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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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帽子,勇利走在维克托的身边跟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经过一间间店家,前几天讨论过後,他们选择在休假日外出一趟,也提前交了外出申请给雅可夫。
老者从两人口中得知收购武器的事项後便将抉择权交到了维克托身上,而勇利作为最了解东西两方、并且有军衔的现役军官,被雅可夫分配到了维克托身边作为最贴近的助手。
这次事件对於勇利来说不只是一个可以洗白自己的机会,更是可以提升自己社经地位的好时机。
——但这并不代表胜生勇利有了可以自由出入圣军院的权力。
在等待休假日到来前,维克托便请人捎了讯息给克里斯,要他在假日排时间出来见一面。在半年前听见克里斯提起收购武器这件事後,男子相信对方一定已经掌握了不少情报,也确信自己跑一趟不会空手而回。
需要商谈这件事最安全的应该是克里斯在圣军城的宅邸,但维克托私心不愿意让勇利进到克里斯的势力范围——一但进去,就有可能出不来了。
对於克里斯托夫.贾克梅蒂来说,胜生勇利是他草案的时候,就撤掉了身边大部分的侍卫,单纯的相信他们将平稳的走向和平。
但现况不容许勇利思索这麽多,原先就没有上锁的玻璃窗被人轻易推开,身穿黑衣、戴着面罩的两名男x从窗户窜入,一但踩稳脚步就往青年的方向攻去。
为了避免引起sao动,两名男x选择了最为安静、简单的武器——匕首。
他们也想过可以用狙击的方式,但在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可以提供遮蔽的情况下,他们完全没法决定狙击点,更何况狙击枪的枪声一定会引起周遭居民的注意……两人要狙击的对象可不是什麽小人物,也不是住在普通平房内的老百姓,而是来自东方大陆的贵宾,胜生勇利。
为了确保对方确实si亡,又要让两人都可以顺利脱身,他们才选择了这个看似冒险但最为隐密的作战方案。
看着来者气势汹汹,勇利从灯光的反s下可以看出两人的匕首上都隐隐散发着绿光,这让青年可以合理怀疑——这两把刀,都是淬了毒的!
这个一对二的局势实在是不乐观,但勇利也很清楚这些长年躲在暗处的刺客们最致命的缺陷是什麽。
为了方便在执行任务时可以穿过各式各样的通道、路径,刺客们的身形都偏纤细,在冲击力的承受度上远没有一般军人来的好。
就算没办法打倒眼前的敌人,但要脱身、离开这个密闭的房间,勇利认为并不是不可能。方才他之所以没有在听见声音的第一时间便向外求援,是因为他知道敌人一定就在附近,而且会从窗户进屋,如果这时他还转身把背部显露在敌人面前,那才显得无谋。
弯腰躲过其中一把向自己迎面而来的匕首,可另一把随即着递补了上一人的轨迹往勇利的腰间划去,即使极力避开,在身t跟不上脑袋的状况下他的衣服还是被锐利的匕首划出一道口子,刀尖在勇利的身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
为了躲过这一击而施力过大,这导致青年失了平衡,整个人往另一侧摔去,勇利虽然不知道短匕上的毒是多猛烈的毒,但他知道要是无法尽快进行处理,就算没有被这两个人伤到任何足以致命的器官,那自己也会因为毒发身亡。
看着勇利靠在书柜喘息的样子,两名黑衣男子对看了眼,最後交由其中一名身材看起来较为纤细的男子作结。虽然事情b他们想像中的要快结束,但他们内心又隐隐觉得违和……按照他们蒐集来的情报,这位来自东方大陆的青年是一个这麽好对付的人吗?究竟是胜生勇利被他人过度夸大吹捧,还是这位看起来相当无害的青年在作戏?
而回应两人猜测的,是勇利在敌人靠近时的举动。
他抓起了其中一册被堆叠在地上的书本,算准了距离从右至左,狠狠地往对方的脑袋瓜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