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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口头采访?
“不是。”祝优拿出了录音笔,“我会用这个录下我们的谈话,到时候转成文字发表,不知道你接受吗?”
韵春没什么问题,她说:“可以,但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听到韵春答应,祝优打开录音笔放到桌上,轻声:“就聊聊从你出道开始的一些故事。”
“……”
采访的时间不长,但也有四十分钟了。
在韵春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她看见祝优关上了录音笔,望着她说:“还有一个问题,是我私人想要问你的,不会录入在里面。”
韵春笑:“不会又要问我还是不是青雪姐老婆的问题吧?”
祝优闻言一笑:“如果我问你,你会怎么回答?”
韵春想都不想:“还是之前的答案。”
“那这个问题我就不用问了。”
祝优看着韵春,好奇地说:“不过你居然没有一点不耐烦,不觉得我一直追着你问这个问题奇怪吗?”
“你关心的又不是我的回答。”韵春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击祝优内心的话,她说,“是青雪姐。”
因为忘不了路青雪,所以一遍又一遍的提及。韵春理解。
她妈妈去世那几年,每次回村上坟,碰到平姨的时候,平姨也是一遍遍问着相同的问题,问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问题有关于韵月琴。
一次次提起,不过是还觉得对方离世这件事不真实。或者对方在其心里实在重要,忘不了,无法忘记。
祝优嘴角的笑淡下,随后又扬了扬,低头笑:“是,被你看出来了。”
韵春见状,不由地询问:“在你问我问题前,我能先问你一个吗?”见祝优颔首答应,韵春问:“你和青雪姐怎么认识的?”
上次路青雪喊她小优,说明两个人关系还算不错。
而祝优又一遍遍在她面前提路青雪,眼里的不甘和念念不忘每次都告诉韵春,她们两个之间有一段故事。
祝优听到她的话,默了默,视线忽然落在茶几上的相框,被发黄的柳叶吸引,她没问韵春为什么要放个叶子在里面,而是看着叶子,慢慢说起了从前:
“那时我刚毕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实习生,主编让我去采访青雪。青雪那个时候已经很有名了,而且她从来不接受采访,我知道是主编故意刁难我,因为和我同期的是她的亲戚,但我不想就这么认输。我在公司楼下蹲了一个月,被拒绝了一个月。后来有天突然下雨,我躲不及,淋成了落汤鸡,我那时候想的不是衣服湿了,淋雨感冒了怎么办,我想的是我的工作要保不住了。因为同期被安排的工作都完成了,只有我,连青雪的面都没有见到。”
祝优陷入了回忆,在那时可以称得上痛苦的经历,此刻却带着笑说了出来,只因为后面。她说:“就在我分不清脸上的液体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时候,头顶出现了了一把伞。它挡住了雨水,也让我听见了我自己的哭声。可是比起哭声,我还听见了一道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动听嗓音。当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看向为我撑伞的那个人时,那人问我: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