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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俩现在这关系,说不着“在一块儿”这种话。
而且……
陈幻从一开始就明白,白境虞不可能永远在投行工作。
她是白决唯一的女儿,白决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隻可能交给她。
白境虞的身份总有一天要变的。
越是庞大的商业帝国,内部的派系斗争就越激烈。
更不用说还有其他的竞争对手。
到那时候,被亿万双眼睛盯着的白境虞,是不能有污点的。
那话在陈幻胸腔里滞留着,渐成微酸。
最后给了那句话更周全的后半句。
“你说,如果我真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呢……你还愿意搭理我吗?”
车流之外的橘色晚霞漫天,云被撕扯成絮状,白境虞在金光下回眸,掀起眼皮打量她。
聪明的眼,仿佛能顺着她的眸,看尽她的心事。
白境虞心想,穷凶极恶不至于。能多凶,多恶?总不至于杀人,不然她也没法坐这儿了。
“陈幻。”白境虞点她的耳朵尖,“你以前什么样我不管。只要待在我身边一天,你就是我的人。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陈幻轻叹着,闷在心口的气舒了一半。
也是。
那轮挂在天边将暮的夕阳都能那么亮,也能刺人的眼。
“我比你大十一岁,你可以叫我姐姐。”
“恃总,这不合适吧。”
一整夜,这两句话一直在林恃的耳边回荡,极其羞耻的情绪将她的心灵一次又一次的洗刷,
被舒泉拒绝之后,林恃当晚去健身房狂奔五公里,外加力量训练,将自己累了个死去活来才回家睡觉。
可惜,运动分泌的多巴胺都没让林恃快乐起来。
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忽然睁开眼,想问问路过的蚂蚁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让舒泉叫她姐姐。
虽然先前要走的时候,舒泉发现了她情绪低迷,特意跟出来单独跟她说:“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就是、就是有点突然,恃总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有点心理准备的话我应该可以叫得出口的……”
被林恃婉拒。
林恃笑容惨淡,“让我们一起忘记这件事,好吗?”
当时舒泉是说了“好”。
结果忘不掉的还是林恃本恃。
林恃此刻隻想给自己两拳,揍昏拉倒。
舒泉那头也很苦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老是惹林恃生气。
虽然林恃的请求的确有一点奇怪,可是她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