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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裴知免和第一任丈夫解除了婚姻关系。
邬晋在搬离裴知免住所的时候,留下一句嘲讽。
“希望你得偿所愿。不过,对于你这样贪婪的人来说,知足就像个笑话。”
裴知免回他:“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邬晋冷笑,自此消失。
自从裴醒十五岁离家自立,就再也没有主动和裴知免说过半句话。
裴知免找了第二任丈夫,火速又生了个孩子的事,她都是被动从网络上,以及碎嘴的亲戚那里得知的。
毕竟裴知免是学术界的名人,各方都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第一次听说“裴容”这个名字时,裴醒发笑。
看来裴知免是怕了,不敢再让女儿“醒”了,隻愿这个新女儿“容纳”一切,安心做她欲望的容器。
裴醒和裴知免水火不容,但裴容对于自己这个从来不回家的姐姐很好奇,主动来找过她几次,都被裴醒冷淡的言语吓走。
裴醒不想和裴知免再沾上任何关系。
可是裴容被吓走后,没过多久还是来找她。
个子矮矮的小学生站在她家门口,歪歪斜斜地穿着透明的雨衣,被大雨浇得眼睛都要睁不开。
即便害怕,还是有事想要问她。
裴醒冷脸让她有事快问。
裴容抽泣着说:“我没有你那么优秀,妈妈不喜欢我……我想让她喜欢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聪明?”
小小的年纪,满心烦恼。
果不其然,看到她,裴醒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看来裴知免依旧是个成功的学者,失败的母亲。
最后还是让小孩进屋了。
“裴知免的爱是一道无解的题,你不必去解答。”
裴醒一边帮裴容擦干净头髮的雨水,一边跟她说:
“她不会爱任何人,她隻爱自己。你既然是她的女儿,不妨跟着学学,学学看怎么隻爱自己。”
后来裴知免知道两姐妹见面的事,跑到裴醒这边来控诉她。
“你要怎么堕落都和我没关系,我对你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有一点,不许你接近裴容,不允许你污染我的女儿。”
裴醒冷笑道:“你倒是去问问谁找的谁。没本事管好女儿,倒是赖上别人了。裴知免,你依旧是个只会推卸责任的无赖。”
裴醒又搬家了,不想让裴容再找到自己。
本质上还是不想再和裴知免见面。
每一次听到裴知免说话,从天而降的纸都会一层层覆盖她的五官,遏製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