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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我的心都被她紧紧攥住,刚才又从剥开胸膛被掏出,扔在我吻到她嘴唇天寒地冻初雪的那天,彻骨的寒让我血液变得冰冷,在明媚的八月呼出的气都是凉的。
这是她第二次放我鸽子了。飞机上升耳朵刺疼,我第一次想,再痛点好了,和沈槿带给我的伤害比起来少多了。泪水没了眼眶,我止不住颤抖,颤着音和哥哥保证:“我不要再见沈槿了,她从来都是不负责的人。”
哥的安慰无济于事,“大人总有大人的事要忙。”
下了飞机,收到她的消息,“对不起。刚才老胡给我打电话,你胡奶奶快不行了,要见我一面,我着急开车过去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能理解我的吧?”
道德上必须理解,情感上不能。
“我从来都理解你,你理解过我吗?”
重逢
我一辈子还有很长,胡奶奶时日不多,我应该理解沈槿。
说出的话就像射出去的箭,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像微信消息可以撤回,沈槿做什么反应我都得受着。
“你都二十岁了,不该不懂事。”
“一直懂事就能得到想要的吗?我就是因为太懂事太听你的才会一次次失望。”
沈槿打语音给我,我一气之下挂掉。她先责备我,现在又来解释清楚,办事未免太差劲了。
我打视频给李荀,信誓旦旦地说再喜欢沈槿我是狗。
李荀平静地安慰我:“我看你不出两年就能重新当狗了,先考虑一下品种。”
飞往西班牙的一整天航程我不断怀念记忆中的沈槿:我还停留在她目光点燃我的初遇,她有意无意丢下一把火,燃烧了我的整个春天,我思念的人在我的17岁长生不老。在无助的时光里,她将我带出阴暗雾霾,在对岸用明媚的目光盼着我长大,我拚命地往对岸游着,想触碰到她,想告诉她慢点走,所有咽下的话化作刀子凌迟我,编织的梦境就此瓦解。
这次出行经历放在大二写作课我高低能写个《un viaje olvidable》。
在新环境里,我慢慢走出离开沈槿笼罩的那片天空,我又想起那段日子,没有时间治愈不好的,曾经以为走不出的日子最后都回不去。我认识了各个国家来这里交换学西语的同学,在跨文化的背景下交了文化禁忌不太离谱的外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