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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萧灼不动声色地缩手,崔泠紧追着将她的手拽了回来,再次掐了上去。
崔泠撒娇道:“萧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萧灼算是领教了,这位泠妹妹可比当年那隻小凶兽厉害多了。为了抽出手来,萧灼突然站起,弯腰拿起酒盏,敬向天子:“陛下,臣敬你一杯!愿吾皇千秋万岁,愿大雍盛世可期!”
天子大笑,举杯共饮。
崔泠却看得清楚,萧灼那隻捏着酒盏的手,掌心处深深地嵌着几弯月牙似的爪痕,红得似是要沁出血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家里有事,所以明天断更一天哈~
周四恢復~
萧灼:嘶!泠妹妹要命啊!
崔泠:活该!
十、危宴
满殿文武,阿谀奉承者不少,见风使舵者更多。看见天子大悦,便附和着萧灼,一个接一个地歌颂起崔凛的功绩来。
萧灼嫌弃地笑笑,坐回了席间。她用肩头轻撞了一下崔泠的肩头,小声问道:“泠妹妹现下还恼我么?”
崔泠不解燕王今晚为何一再假意亲近她,余光瞥向她身后的萧破。她可以确定,梦中所见的将士就是此人。她们虽说都有皇室血脉,可一个在楚州,一个在京畿,即便幼时认识,却也算不得什么金兰之交。
况且,皇室之人岂有真正的金兰之谊?
世人都说天子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其实这位燕王也算是不惶多让。女子领军,尤其是京畿卫那支天子亲兵,没点手段绝对镇不住。这样的高手,亲近一个人,绝对是有所谋。她姓萧,不姓崔,若想称帝,势必要尽诛整个崔氏皇室,可若她真那般做了,不服她的人便会打着为崔氏復仇的旗帜不断反她。大雍五州太平不过数十年,人心未稳,如此勉强称帝,定然是个短命王朝。何况,她的母亲可是大雍的大长公主,难道她连自己的母亲也舍得下手诛杀?
崔泠再想,若不能称帝,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在皇室里面另寻一人,辅佐成君。当今天子对她如此宠信,已经算是位极人臣,还有什么好谋的?若是她与天子早已私下结怨,为求自保,想更易天子,最好的人选不是应当是崔淞么?
崔泠悄悄打量崔淞,他若受王叔器重,便不会被王叔派来赴宴。他如此不讨喜、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宦海阅历,这种人当傀儡最合适不过。萧灼怎会弃之不用,反倒是频频向她示好呢?
崔泠实在是想不明白。
萧灼将她神色的变化看在眼底,这些年混迹朝堂,观人之术也进步不小。半晌没有听见崔泠答话,她亲手给崔泠斟了一盏,哄道:“泠妹妹,我给你道歉,别不理我呀。”
“不必。”崔泠淡然应声,往边上挪了挪,与萧灼隔开了一尺的距离。
萧灼还没被谁如此对待过,搁下酒壶后,饶有深意地杵着脑袋看着崔泠,想到他日兴许有意思的地方,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