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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极易折,她这般招风树敌,恐有后患。”
“夭夭只能如此。”
崔昭昭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京畿城是什么地方?天子猜忌心重,臣子多是蠹虫,萧灼决计不能是绵羊的性子。
她只有够狠,才能让朝臣忌惮。燕王的名声越好,天子便越是忌惮于她,所以她狂妄自大,放纵不羁,反倒能让天子踏实些许。权臣太得人心,该死,权臣声名狼藉,也该死。差别只是,早些死,还是晚些死。
即便天子与她终有一死,萧灼也不会让这一战来得太早,天子也不会浪费这把利刃,自会借萧灼的手,多杀几个威胁他皇权的人。
拉扯之间,萧灼便能顺势谋取更多的权力。
平韩之战仅仅只是开始。
金盈盈静默片刻,不用崔昭昭解释,她便明白了当中缘由。
“也是个不容易的孩子。”
“她一直是我的骄傲。”崔昭昭提到萧灼,总是由心地得意。
金盈盈已经许久不曾看见她这样的神情,随口道:“她一定很像你。”
“你若瞧见她,也会喜欢她的。”崔昭昭微笑答话。
金盈盈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突然而来的静默让气氛凝重了起来,崔昭昭知道她想问什么。当年她趁醉当街抢驸马的事,传得天下皆知。传说那公子生得极为俊美,又是个体贴温柔的郎君,只可惜情深不寿,早早地便病逝了。
如若他还活着,这么多年以诚相待,她的公主应当也会心软吧。
“他并非病死,而是在我面前服毒自尽。”崔昭昭淡淡开口。
金盈盈错愕在原处。
“只因他太像你,我才会当街抢他回府。”崔昭昭自嘲轻笑,“可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呢?恰好我醉了,恰好我打马穿过那条长街,恰好就有这么一位云游四方的商贾公子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