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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盈盈给他斟了酒,含笑问道:“怎么了?”
“岳丈想要撮合泽国太子与我们的弦清。”崔伯烨将书信递给金盈盈,静静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细微表情变化都一一收入眼底。
果然是忍不住了!
金盈盈强忍愤恨与担心,她知道父亲说的“撮合”必定是不择手段,她必须想法子提醒弦清,莫要栽在金昊的手中。
“盈盈,你似乎不太高兴?”崔伯烨问道。
金盈盈淡声道:“弦清身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听说,那位泽国太子生得肥硕圆润,又极是好色,我只是担心弦清……”
“原来如此。”崔伯烨微笑叹息,“弦清确实该找个夫君了,趁着年轻,早些把孩子生了,不然再迟些年岁,生子更是不易。”
金盈盈不悦道:“王上就不怕弦清捱不住么?”
“岳丈素来最疼弦清,有他在京畿看着,弦清不会有事的。况且,我那侄儿天子也不会让弦清有事。”崔伯烨说完,话锋一转,“倒是你,还是不肯与我说真话么?”
金盈盈怔了怔:“真话?”
“你去王妹那边小住了几日,便在韩州自立门户。”崔伯烨想听真话,“你与岳丈到底是怎么了?”
金盈盈镇静道:“王上他日是要入主大隆宫之人,总不能事事都仰赖爹爹那边吧?自古外戚擅权之事,比比皆是。王上膝下只有弦清,爹爹膝下可还有八个儿子。”
崔伯烨目光复杂:“他们可是你的父兄。”
“天下女子可依仗的,只有夫君与儿子。”金盈盈说着,起身走至崔伯烨面前,对着他跪地一拜,“妾恳请王上允准,他日君临天下,绝不封赏金氏一人为官。”
崔伯烨迟疑看她:“可是这些都是你们金氏应得的。”
“王上,人心难测。”金盈盈说得恳切,“我在韩州自立门户,为的就是给王上多辟一条财源,以免他日父兄恃宠生骄,拿捏王上。”
“仅仅如此?”
“王上以为,还有什么?”
金盈盈一直想试探崔伯烨,想知道父亲有没有把昔年之事告诉于他。
崔伯烨现下是不知当年内情的,他之所以迟疑,是因为金玉堂之死与金盈盈的自立门户两件事撞在了一起,很难不让他多想。
“我要句实话。”
“什么实话?”
“你三哥,到底是谁杀的?”
崔伯烨思来想去,最有嫌疑杀人的并不是魏州与齐州,而是眼前这位枕边人。
金盈盈自忖瞒不过去,索性坦然告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