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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脸色铁青,竟是沉默。
“孤参政多年,也参与了不少大宴。”萧灼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居高临下俯视崔叔泗,“小舅舅是想说,孤不检点,连累了诸位大臣的清誉?”
崔叔泗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反驳道:“孤说的是其他女官。”
“啧啧。”萧灼摇头苦笑,“这就怪了。”说着,她故意抬眼扫视群臣,“平日大宴,也有婢子在旁伺候,孤只见过酒后乱性者拉扯宫人欺辱,却从未见过宫人勾引官员胡来。小舅舅所言,这不是颠倒黑白么?”说完,不等崔叔泗反驳,便厉声喝问常玉,“常尚书,你执掌刑部,当阅过不少案宗。敢问可曾见过男女醉酒后,女子把男子欺辱之事?”
常玉没想到萧灼会突然发问,下意识想答,却发现竟是没有。
“自古至今,女子读书者不多,男子适龄却必须送入书堂开智。怎的女子读书不多者,知廉耻,男子读过圣贤书却不知廉耻,这是何道理啊?”萧灼这话一出,更是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崔叔泗自知说不过她,便揪着她的话茬道:“燕王也说了,女子读书者不多,所以,怎能把家业交给一个读书者不多之人?”
“这就更奇怪了。”燕王满脸疑色,“李贵妃尚未诞下皇儿,一个未出世的小娃,小舅舅就说这小娃读书不多,所以不能继承大统。这言下之意……”她故意把声音沉下,“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小皇子读书啦?”
崔叔泗哪里想到萧灼竟会给他挖个坑,张口结舌地立在原地:“孤……岂是这个意思?孤明明讨论的是女子继承家业一事!”
“孤与诸位不是正在讨论新君一事么?小舅舅反对公主继承皇位,所举缘由不正是女子不该继承家业么?”萧灼故意惑然反问。
崔叔泗急得脸红,恼羞成怒地喝道:“放肆!你明明是后辈!凭什么质问孤!”
萧灼淡声问道:“小舅舅在慌什么?”
“孤没有慌!”
“是么?”
“话说正题!该说新君!”
“孤与小舅舅说的就是新君一事。”
萧灼字字句句咬着崔叔泗不放,众臣可是见识过这位小燕王的厉害的,现下谁出声,便谁遭殃,他们可不会上赶着让萧灼收拾。
正当此时,静默许久的魏陵公冷不丁地发了话:“燕王所言,老臣也同意。”说着,他终是将眯了许久的眼睛张开来,一双鹰眸直勾勾地盯着燕王,“不论李贵妃诞下的是皇子,还是皇女,老臣都愿奉之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