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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泠没有去接京畿卫的总令牌,声音不由得哑涩了三分:“我认识的夭夭,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萧灼含笑将总令牌塞入崔泠掌心:“我给你聘礼,你也当给我聘礼,我要嫁你,你也当嫁我,这才算公平。”
崔泠哑笑:“你想要什么?”她如今虽然名为君王,却并不是手握实权的君王,“有些东西,我还给不起你。”
“我会亲自去取。”萧灼自信说罢,手指在棋盘的一角叩了三下,“阿娘飞鸽来信,她说三日之内,必克擎天城。大雍现下有两患,必须尽早解决:一、大夏水师,二、你爹爹的兵权。”
崔泠自然明白。
大夏水师一直在海上虎视眈眈,这次虽然没有等到京畿城混战厮杀,却还是折损了数万大雍的兵士。想来,他们必会趁着新帝登基,国本不稳之时突然来犯。
崔伯烨觊觎皇位之心未死,势必不会全力迎战,对本就内耗严重的大雍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萧灼谋的是一战尽灭大夏精锐,给大雍换来十年的边境无外患,好让她们腾出精力专心收拾朝中的那些蠹虫与分化其他两州的王公。
“阿娘坐镇韩州,顾不得京畿。”萧灼的目光落在崔泠手中的京畿卫总令牌上,“你是君王,必须手中有兵,方能做你想做之事。这是我送你的‘平安’,也是我演给楚王的‘诚意’。”说到这里,崔泠算是彻底明白了。
崔泠脱口惊呼道:“你把京畿卫给我,是想与父亲一同平定外患么?”
“对,我要把他手里那五万大雍精锐水师拿回来。”萧灼想要的正是这个,楚王兵盛,最难收拾,正因如此,她们必须先收拾楚王,否则,终有一日楚王会私下威逼崔泠禅让,演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
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交出京畿卫的兵权,是诱惑,也是诚意。只要崔泠演得好,楚王必会相信京畿卫已在崔泠控制之中,到时候萧灼请命亲率韩州水师残部与楚王联手痛击大夏,楚王忌惮的少了,大概率会应允。
待痛击大夏成功,便该死士出手,或残或杀楚王,便可顺理成章地拿回五万精锐水师的掌控权。
如此,天下五州,便等于尽掌楚州、韩州与京畿,盛世之愿便成了一半。
“这是他欠赤凰军枉死的那些将士的命。”萧灼并不会心软,“哪怕他是你的父亲,我也要为苏娘她们讨一个公道。”
崔泠冷嗤:“他若当我是女儿,那日便不会默许金昊设局害我。这些日子,阿娘与我说了很多旧事,在我心里他已是不堪之人。”
“有些鲜血,你不必沾染。”萧灼温声安抚。
崔泠淡淡地笑了笑,牵了她的手,认真道:“这条路若想走成,你我必须同心,所以,夭夭,你以命许我,我也当以命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