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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难得糊涂。
萧灼没有再问下去,举盏敬向了慕容九,话中有话道:“慕容老板,我家阿娘打起仗来,经常大伤小伤受个不停,此去韩州,请帮我好好照料这个不省心的,我在这里先敬慕容老板一杯。”
慕容九心间温热,原以为夭夭这关并不好过,没想到她也如此贴心,于是举盏回敬萧灼:“夭夭可放心,我一定好生照料。”
“如此……”萧灼眼珠子机灵地一转,压低了声音问道,“往后我也可以喊你阿娘么?”这话可是一语双关。
慕容九听出了萧灼的言外之意,她看向了一旁的崔泠。如若这两人只是情愫初生,尚未生死相许,弦清没有许她,她这个当娘的就不能为她做决断。毕竟,她只是给弦清生命的人,并不是弦清的人生掌舵人,弦清的人生只能由她自己做主。
崔泠应当给夭夭一颗定心丸。
一来,夭夭此去楚州掌军其实危机四伏,她们绝不能相互猜忌,二来,两女相悦虽说不容于世俗,可她与夭夭喜欢得堂堂正正,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于是,崔泠斟酒举盏,敬向了崔昭昭:“姑姑,私下我也可以唤你阿娘么?”
一句话四人皆大欢喜。
崔昭昭大笑饮下,放下酒盏后,重重地拍了三下萧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此路崎岖,当同心同德才是。”说着,声音忽然压了下来,“我若知道你欺负弦清,看我怎么家法伺候。”
“……”萧灼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不服气地低声咬牙回道,“若是她欺负我呢?”
崔昭昭的笑容也僵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萧灼,摇头叹息道:“竟是如此不争气,我又能如何?”
“阿娘!”萧灼又急又恼。
慕容九忍笑圆场道:“这不是还有我么?弦清若敢欺负你,我自会教训。”说着,她递了个眼神给崔泠,哪里是告诫的眼神,分明是讚许。似是在说,做得好,就当如此。
萧灼这下是当真委屈了,默然夹了一片青菜牙痒痒地嚼了起来。忽觉崔泠的肩头贴上了自己,她下意识躲开,崔泠再贴了上来,顺势一把挽住了她的右臂,亲手给她舀了一杓汤羹。
“这可是我亲手所烧,萧姐姐一定要好好尝尝。”
萧灼看向碗中,这汤羹里飘着数颗红豆,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正是楚地的相思羹。她坐直了身子,肃声道:“弦清可是当天子的人,用膳当坐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