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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雨声的掩盖,沈白瑜眼角微红,轻唤出声。
她想家了,她想回家,很想很想……
沈白瑜看了看远方,咬了咬牙。
她御剑而走,又加了好些急行符,连着不眠不休奔走了三天。
急行符很耗体力,当沈白瑜气喘吁吁站在熟悉地界时,她心中又被刺痛。
她靠着那模糊的记忆,去往荒乱坟地之中。
她想要再见阿爹阿娘一面,一面就好。
沈白瑜的话语无人可说,人最脆弱之时,首先想到的便是最亲的人,父母。
沈家府邸早就被夷为平地,建盖起来他人之屋,她去了也没有意义。
与其让心上悲痛更加一分,不如直接不去看。
物是人非,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以把记忆中的某些东西磨平。
变化太大,她找了好久,在林间穿行,看着众多的墓碑,好几次都找错。
“在哪里在哪里呢。”
沈白瑜的眼里都是难受,在这毫无人烟的乱坟地中到处找寻。
太过着急,险些摔倒。
当年草草掩埋,自是因为家中无人,池家隻帮家主与家主夫人立了墓碑。
如今去寻,周遭添了新坟,杂草齐腰,看过去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山包。
沈白瑜走走寻寻,不顾泥泞,终是看见露头的石碑。
沈白瑜在那站了很久很久,看着那被野草荒木覆盖掉的坟墓。
埋葬之时,就算眼再红,她都没有落过一滴泪,背脊笔直跪在灵堂,不给他人嘲笑的机会。
如今,她这号人,连同沈家,记得的又有几个人呢?
她不知如何说,她也曾幸福美满,也曾是家人手中的娇女,被赋予厚望,被亲友夸讚着。
但现在她孤苦伶仃,这一切,又都拜魔修所赐。
要她如何做,该如何做。
她知晓对不起半夕,但身上的血仇压得她喘不过气。
沈白瑜垂下眼帘,终是在这孤野之地落泪。
风声萧瑟,乌云密布,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阿爹阿娘,白瑜不孝”
沈白瑜用手拨开那被杂草掩埋掉的墓碑,沈家家主沈长风之墓映入眼帘。
她轻声说着话语,手轻抚上墓碑,随后跪着,徒手把周围杂草清理掉。
明明灵力便能做到的事,她却一点点用手拔,一不注意便会被草割伤。
伤口冒出血珠,她选择忽略不去管,一心想要把杂草清理干净。
好似只有疼,才能让她短暂忘记现在。
待到沈长风坟墓上的杂草清理得差不多后,沈白瑜又慢慢挪动到另一边。
手上染血,有些麻木,颤巍巍的去拨开旁边的杂草,把另一个墓碑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