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摇了好一会之後,我洗了一条毛巾丢往他的脸。「起床了!」
「哇──!」他用力坐起。「吓我一跳!你g嘛!」
「叫你起床阿。」我说:「东西拿一拿,我们该出发了。」
「嗯?天还没亮欸。」
「走去城门也要一段时间,再说了我不喜欢迟到。」
「你又知道王子几点会到了?」他挑眉。「他只有说清晨,又没说确切时间。」
「直觉。」
「哦?真假?」
「才怪!」我指了指桌子。「水晶球这麽好用,g嘛用猜的?」
「什麽啊,一大早就骗人。」
「是被骗的人笨。」我说:「好了,快起来收拾东西。叫你昨天收偏不要,活该这麽早起。」
我调好最後一包药,忙了一整夜终於用好了。不知道这次出门会多久,所以把近几日会来取药的全部抓了一些起来,好让他们还有药可以拿,说实在的老客户还是挺多的啊。
我拿起背包,开始检查东西,看有没有带漏的。
我看看阿……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药草、几瓶调制好的药水、塔罗牌、几本消遣用的书、笔记本、笔、还有……收集灵魂用的瓶子……啊……武器要记得带才行。
我拿了两把匕首分别藏进袖子和靴子里,然後拿起那把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镰刀。我也是查了很多资料,研究好了久才知道它的用法,用力一捏镰刀手柄的中间那一截,镰刀瞬间收缩成约十五公分的棍子,我把他收进系在左腿上的皮革,也顺便放进一瓶毒药和昏迷药。接着拿起箭囊系在腰上,然後穿上披风;背上背包;戴起手套;拿起弓,算是准备就绪。
「好了吗?」赛西尔趴在沙发上慵懒地问。
「嗯。你呢?」他怎麽b我快?
「早就好了,等你等的我都老了。」他翻了白眼。
「最好是啦!」我说:「早餐呢?」
他指了指桌上放了培根和荷包蛋的面包和咖啡。
我走了过去,拿起咖啡一口喝了。
「喂──空腹喝咖啡对身t不好!」
「我都喝了,你也不能怎样。」我笑说:「走了啦,边走边吃。」
「边走边吃对消化不好!」
「你很罗唆欸,ai跟不跟!」我拿起面包就往门口走。「我走啦。」
「等我啦!」他从沙发上跳起。「等等你肚子疼我是不会同情你的!」
叮──铃──
赛西尔一身平时出门工作的装扮。背上配着两把他家祖传的武器,铁制的手柄,一端的尾卡着圆环状中空的刀片,可以就这样像剑使用,或是把两把组合在一起,全长差不多和我的镰刀一样,又或者可以把刀片取下来使用。
然後手里拿着一把霰弹枪,腰间上的小袋子里头放着我帮他制作的特殊子弹,大概……袖子和靴子里也藏着匕首吧。最後用一身的黑se披风把这些东西若隐若现的藏起。
伴随着我们不快不慢的节奏,天se渐渐亮起,我们抵达时除了城门的守卫没有其他人。
「嗯?还没到啊?」赛西尔说:「哼哼──我们赢了!」
「赛西尔,又要出城啊?」守卫看到我们便打了招呼。「哦?这不是缇雅吗?稀客稀客。」
「嗯。好久没出门,正发闷呢。」我回了他一个礼貌地微笑。
「哎呀!」另一个守卫也来凑热闹。「你们都走了我们可怎麽办啊?遇到危险该向谁求救啊?」
「喂!」原本和我们搭话的守卫打了他的头,说:「说这什麽话,我们也是那群该守护市民安全的人!」
「不是嘛──万一有nv巫怎麽办?我们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不是吗?」
「我看你倒是该跟缇雅抓一帖治脑袋的药才对!」他叹了口气。「缇雅,你能治这笨蛋吗?」
「你看看赛西尔就知道,这可没药医的。」我指了指塞西尔。「抱歉,我帮不上忙。」
「喂!你们两个说什麽啊!」赛西尔和守卫异口同声。
我们四人相视而笑,直到被马蹄声打断──王子他们抵达了。
王子从马车里面下来,和我们打招呼。
「这不是贝克大人吗?要出城啊?」
赛西尔满头问号。「不对吧?你……」
我用手肘撞了他的腰间,打断他想说的话。「你g嘛?很痛欸──」
「啊啊──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我急忙道,然後推着赛西尔上马车。
而真正的贝克蒙着脸正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扮演王子的角se。
「那我们要出城了,先走了。」
「咦?你们要一起工作啊,看来是大案子呢!」
「是的。」我微笑着。「那市民的安全就交给你们啦!」
「没问题!」守卫向我行礼。「祝你们好运!」
马车驶离城门一阵子後,王子和赛西尔解释了贝克和他身分互换,是为了保全他这件事情,只是那天被我看穿了,但是之於其他人我们还是得把贝克当作王子。
解释完後,王子直直盯着我瞧。
「呃……我的脸上有东西是吗?」我不自在的说。
「没有。」王子回了我一个微笑。「只是我觉得很有意思……刚刚你和守卫的对话。」
「嗯?」
「你说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他说:「对市民来说,你们或许是拯救他们的英雄。」
「我只是在不违背我的道德观下,做些小生意。英雄什麽的,你想太多了。」
他看着我,并没有说什麽,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
我拉起披风的帽子,打了个哈欠,靠在塞西尔的肩上。「我累了,先睡一下。」
我睡得很沉,等我醒来的时候旁边换了个人我都没发觉。
「嗯?」我r0ur0u眼。「不好意思。」
「没事。」他说:「贝克和赛西尔好像挺合得来的,他们先到餐馆吃饭去了。」
「那你……噢!」脖子疼,一定是维持这个姿势太久了,我到底睡多久啊?
他笑了一下。「我在等你醒。」然後伸手帮我r0u了r0u僵y的肌r0u。「赛西尔说你忙了一整晚,他想让你再多睡一点,不过他太饿了,所以我就先跟他交换,让他跟贝克去吃饭。」
「呃……」我错愕了一下。「没关系,我好多了,谢谢你……王子殿下。」我拨开他的手。
「叫我亚伯特就好。」他说:「饿了吧?我们也去吃饭吧。」他起身走下马车。
他下马车後,转身向我伸出手。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好。」他收回手,走到一旁空出更多位置让我下马车。
我下车後发现天se很暗,而且车已经停在马棚了,看来他真的是在陪我,害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哦?缇雅你醒了啊,快来吃饭!」赛西尔抬头看见我们,便把我们喊了过去。
「你还好吗?」赛西尔问
「还好,怎麽了吗?」
「没有,只是很少看你累成这样,睡得这麽沉。」
「用脑过度吧。」我笑着说。
「欸,这个很好吃。」赛西尔推了一盘r0u道我面前。「还有这个……跟这个……啊!这个也不错。」
「好了,在多我也吃不下了啦!」我制止他。
他点点头。「也是。」说:「话说,我们什麽时候到目的地?」
「没意外的话,大概还要一两天。」亚伯特想了一下。
赛西尔又点点头,接着继续吃。
待我们吃饱後,并没有继续上路,而是留宿在这个客栈。
「我跟贝克是这一间,然後你是这一间,再过去是亚伯特」赛西尔把我送进房门後,说:「有什麽事的话,我就在隔壁。」
「好。」我说:「晚安。」
「嗯。晚安。」赛西尔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大概是怕我做恶梦。
其实我们平常就住在一起了,睡同一间好像也无妨,但是他大概是想保护我的贞节吧。不过,怎麽会是让王子自己睡一间?戏要做到这麽足哦?算了,关我什麽事啊?
虽然已经睡了挺久的,但是总觉得还是有点累,又小睡了一下之後,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整装好後,我决定到处晃晃打发时间。我很喜欢这样天还没有很亮,天气微凉的时候出门走走,然後直到太yan升起,晒晒些温暖的yan光之後再开始一天的忙碌。
「早安。」走了好一阵子之後,背後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是亚伯特。
「早安。」我礼貌x的回应。
「这麽早起,是因为睡不着吗?」他偏着头,问道。
「没有,我睡的挺好的。」我说:「你呢?还没到早饭的时间怎麽就醒了?」
「我有晨练的习惯,差不多都这个时间起床。」他道,然後露出无奈的表情。「贝克其实也醒了,只不过只要出远门,他偶尔都会偷懒一下。」
「人生苦短,有时候还是活得随心所yub较快乐吧。」我笑说。
「怎麽?你有烦心事?」
我摇摇头。「再烦心的事,如今也都成了一种习惯了。就像塞在心上的茧,去不掉,却也不会再疼了。」
一丝曙光划破云层x1引了我们的注意,眺望着远方,此刻的我们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你……?」他打破沉默。
「怎麽了?」
「啊……没事。」他说:「抱歉,唐突了。」
我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用这麽拘谨,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见他没答腔,我又说:「反正你现在只是亚伯特而已。」
他笑了,道:「说的也是,人生苦短是吧?」
我也笑了。「是的。」
「餐馆应该差不多开始营业了,我们回去吧,吃饱後就上路。」
「好。」
回餐馆後,我们刚好遇见了贝克和赛西尔,贝克露出狡诈的笑容。
「齁──抓到!」他说:「一大早的跑去幽会哦!」
「你乱说什麽啊!」亚伯特显得有点慌张。
我淡定道:「你很幼稚欸,贝克大人。」
贝克瞬间垮下了脸。「什麽贝克大人?这麽见外的称呼是怎麽回事?」
「嗯?」
「缇雅,我跟赛西尔都是好兄弟,我跟你难道还生疏至此吗?」
「你怎麽直呼人家的名讳啊?」亚伯特指责道。
「没关系」我说:「不过我们应该没什麽聊过天吧?」
「不不不!」他摇摇手。「这样不行,你很不知变通欸,既然这样我决定好好跟你聊个天,彼此熟悉一下。我兄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呃……你高兴就好……」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麽可以在短时间跟赛西尔那麽好了。
我忽略亚伯特yu言又止的样子,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好饿!」我说:「赛西尔早餐吃什麽?」
赛西尔拿着菜单坐到我旁边。「我觉得这个看着挺好吃的……还有这个……啊──这个也不错……好难抉择!」
「我说我很饿,你g嘛还犹豫啦!」
「好啦!等一下嘛!」他说:「早餐很重要,要好好考虑!」
「赛西尔妈妈好罗嗦……」
「喂!」
我趁他没有防备抢走菜单到柜台点餐去。
「等等,我还没想好啦──」
「谁理你啦!」
我和赛西尔边吃边打闹着,开启平常的互怼模式,这期间亚伯特一直盯着我看,像是在观察着什麽,然後偶尔制止想加入我们的贝克。
吃饱後我们便又上路了。
「缇雅,你解释一下啦!」赛西尔突然说。
「突然没头没尾的,要我解释什麽啊。」我用手刀劈他。「你丧失语言能力喔?」
「不是啦,就是昨天我和亚伯特还有贝克聊到nv巫、兽人、妖jg那些的,他们都不懂,啊我又不会解释,我知道接委托打击犯罪嘛……」
我叹了口气。「连自己在在工作的相关背景都不理解,还敢说自己是猎人!」
「好嘛──你不要骂我,趁这次解释清楚我就懂啦。」他向我撒娇。
「不要撒娇,我不吃你这套!」我又给了他一记手刀。「这是惩罚你平时不认真。」
我想了一下。「那我开始解释罗,仔细听好,尤其是你──赛西尔。」
「好。」他们异口同声。
「这是世界由四大种族组成,分别是人类、nv巫、兽人和妖jg。人类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这世界数量最多但是生理上最脆弱的种族。再来首先是nv巫,基本上的nv巫都会调制药水和占卜,还有飞行能力,本质上也都是好的,只是有些走火入魔研究黑魔法的nv巫会具有攻击x,一般我们接的委托都是处理这类型的nv巫。」
「没错没错,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是nv巫猎人呢!」赛西尔搓搓鼻子,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哼哼!」
「其次是兽人,外表是人类却具有变身的能力,分成两大类──x1血鬼和狼人。x1血鬼依靠x1食鲜血维生,一般情况下被咬到的人类若是没有断气也会变成x1血鬼,但是会失去心智,我们平时偶尔也会接到这样的委托,他们具有变成蝙蝠的能力。狼人的话……」
「问我问我!」赛西尔举手。
「嗯哼,你说吧。」
「狼人平时外表也是人类,但是可以变成帅气的狼人,可以是半人半狼,也可以变成一只狼。」他说:「但是!如果在满月变身,很有可能会丧失心智,所以要切记,不能看见满月哦!」
「顺带一提,赛西尔加入的主观意识可以忽略,因为他是狼人。」
「哇呜!」亚伯特和贝克同时深x1一口气,往後撞上靠背。
我忽略他们,道:「最後是妖jg。他们的分布范围也很广,种类也是最多的,撇除人类、nv巫、兽人之後的,全归类在妖jg。而其中分别以四元素的jg灵之首下去划分──土jg灵诺姆、风jg灵瑟芬妮、水jg灵温蒂妮、火jg灵沙罗曼达。外表b较相似人类的我们称之jg灵,其余基本上都叫做妖jg,称呼方式不同对他们来说是种族阶级的划分,如果叫错称呼可他们会很生气,还有没事不要招惹牠们,他们是最麻烦的种族。」
「最麻烦的?」
「对。」我和赛西尔一头。「等碰上了你们就会知道。」
「那你呢?噬魂行者不包含在这些种族里面吗?」
「噬魂行者是被遗忘的种族,至今的能找到的文献极少,以至於大家会认为是传说。这些种族的起源可以追朔到很久以前,相关文献我也不清楚,就你们看到的,我只有一个人,若不是碰上我的师父,我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噬魂行者,我也会以为噬魂行者是传说。」
「你的师父?」亚伯特问。
「对,我们四处流浪的时候遇到的,他启发了我身为噬魂行者的潜能,我们能互相感知,意思就是我能够知道谁是同类。」我说:「不过遇到我师父之後还发现了一件事情,我有一半的血统是nv巫,所以不靠灵魂也活得下去,只是相对b较虚弱。」
他们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害怕可以跳车哦。」我打趣的说。
发现自己好像失态了,亚伯特清了清喉咙。「既然我向你们提出了委托,就必须相信你们。」
他眼里的真诚,是不容置疑的。
我看的他。「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愣了一下,但是我在他开口前又说:「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我失忆了,即使以前见过也没什麽意义。」
「我……不确定。」亚伯特还是说了。「但是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大概是错觉吧?」贝克说:「我和亚伯特从小就一起训练,如果亚伯特认识你,我一定会知道。」
「是吗……」语毕,我们也没有再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