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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不准说话打扰我。”
鹤景霜没有再和分神说话,重新坐回去打坐修炼,认真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在乎她的存在,分神盘腿坐在鹤景霜身后,一直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其实她更想注视着鹤景霜的正脸,只是现在还不敢,她怕自己会被赶出去。
阿霜怎会变成这样性格的人呢?她曾经那么爱玩,喜欢新鲜事物,到了一处陌生的场所,阿霜必定会央着她撒娇要出去玩,去体验那些从未感受过的风土人情,去结交更多友人,了解许多从未见过的人与事。
明明半年前阿霜还很好奇外界的一切,她也想去许多地方游历,去见识更多修仙界的奇闻异事,可现在的阿霜走在哪里都是目不斜视,隻盯着她心中的目标,想的只是修炼,是提升修为,她再也不关心外界的事物,或许如今唯一能牵动她心神的就只有她的师尊。
阿霜不该是这样的,她的笑容、她的活力、她的好奇心,好似已经全部消失了。
是因为本体对她的教育?是因为这些年的惴惴不安?是因为半年前本体和心魔对她的伤害?
分神沉痛地想,她最爱的阿霜好像已经被“她”亲手毁掉了。
可伤阿霜最深的两个“她”还不肯面对现实,一个躲在让阿霜恢復记忆便能回到过去的幻想中,一个过分胆怯,以至于到现在还不敢直面阿霜的心伤。
“她”怎会变成这样的人?白时念不该是这样的,被阿霜喜欢的阿念不该是这样的。
犯了错,伤了人,就该道歉,就该补偿。分神在心中叹了又叹,既然她们不愿,那就只有她来了。
分神想着或许能让阿霜高兴的事物,起身去了外面,而她以为的正在认真修炼的鹤景霜在她离开后,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浊气。
鹤景霜看着那扇已经被关上的门,心中腹诽,就算这人不说话,可存在感那么强烈的视线一直钉在她后背上,她怎么可能静心修炼啊,真不该对这家伙心软。
可鹤景霜想着分神也是白时念的一部分,分神对她同样怀揣着无比炽热的爱意,鹤景霜就实在无法对她硬下心肠了,而且这具分神还喜欢用白时念的脸对她示弱,用白时念的声音对她讨饶,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这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利用她对白时念的在意接近她,她不想被人抓住弱点,要不干脆趁这个机会跑掉吧。
在这瞬间,鹤景霜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想让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任何人侵入,也更不愿意让人瞧准她的弱点一点点撕开她的心防。
可是,无论心中有多少反感,鹤景霜发现自己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
因为她在等着离开的分神回来?太可笑了,明明这具分神没有师尊的记忆,也不是她在意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