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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秋初冬所说,王氏形销骨瘦,整日缠绵病榻,咳嗽声晚上能传到隔壁的下人房里去。
但从骨相来看,年轻时至少也是个清秀的风韵美人。
秋澈从前常去见她,后来年岁长了,却渐渐地不去了。
一是秋初冬嫌王氏一身病气,又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正好那段日子又恼怒于秋澈流连书院,回家越来越迟,为了惩罚,便勒令不许她去看。
二是,随着年龄越大,读的书越多,秋澈就越见不得王氏小家子气的愁苦像——
就像现在这样。
王氏听闻她和秋初冬发生争执,忧愁地拉着她的手道:“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别和他置气,好好和你爹道个歉,事情也就过去了……”
“娘。”
秋澈打断她的话,看了眼家徒四壁的房间,“采雀呢?”
采雀是王氏屋子里伺候的丫鬟。
王氏脸色一白:“应该是有事……出门去了吧。”
骗人。
分明就是看她好欺负,丢下她跑出去和秋哲逍遥快活去了。
从前云燕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但秋澈曾经一心隻读圣贤书,不关注这些琐事。
其实蛛丝马迹都相当明显,甚至摆在了她面前。
“没关系,”王氏拍拍她的手,“娘一个人也很好。”
话音刚落,就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子。
秋府的下人不多,有些下人捧高踩低,脏活累活反而堆到了王氏这个姨娘身上。
这是王氏常年为秋府洗衣做饭、风吹日晒落下的病根。
“……娘。”
秋澈看了眼她被白布裹住的一双三寸金莲。平静的眸底翻腾着王氏看不见、也看不懂的炙热风浪。
“我们跑吧。”
“……你再说一遍?”
秋初冬震惊道,“长公主爱慕……秋澈?”!
思过
“千真万确啊老爷,”管家惶恐道,“那是宫中传来的消息!听闻长公主甚至为了赐婚……当众顶撞圣上!”
秋初冬惊愕又紧张,追问道:“然后呢?”
“不知圣上是何反应,但还没有同意赐婚……”管家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道,“不过听闻乐和公主坚持求旨……老奴觉得,以圣上宠爱公主的程度,这事儿……八成能行。”
秋初冬霍然起身:“若你得到的消息为真,那真是……”
真是太不凑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