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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澈并未推脱,她要入朝堂,就不能怕引人注目,皇帝的看重反而是她的保命牌。
因此当即面露惊喜,跪谢了皇恩。
但叩谢之后却没有立刻起身,反而露出几分欲言又止来。
李式察觉到什么,笑着挑眉问:“怎么,爱卿还有话说?”
只见秋澈踌躇片刻,拱手道:“回陛下,臣还有一事,望陛下成全。”
李式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咳了一声:“什么事?你且直说吧。”
“微臣对长公主殿下一见倾心。”
秋澈面露几分怀春羞涩,像是不好意思般低下头,声音却慷锵有力,“想……问问长公主殿下的意思。”
“若殿下没有意见,求陛下赐婚。”!
赐婚
是的,这就是她们的计划。
秋澈写信请了太后帮忙,将那份奏折送到了李式面前。
皇帝苦丞相一手遮天久已,一直在物色能製衡对方的能臣,却从未想过,是如今的律法出现了问题。
先皇在世时一心统一中原,无心改革。
太后走的又是稳扎稳打的路子,在位十几年,刚将腐败落魄的局面堪堪稳住一些,又被皇帝一手逼宫打乱了计划。
丞相吴如生出自清流一派,寒门子弟,曾随先皇一同打天下,乃开国老臣。
先皇驾崩后,他对执政的太后也是毕恭毕敬,却在暗地里扶持着当时名为皇帝实为傀儡的李式,替他收拢朝臣,跟他里应外合。
这才打了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李式掌权后,出于感激,自然是对他十分尊敬,这也就逐步造成了如今这幅局面——吴相一家独大,朝堂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
连臣子递上的奏折,都要先过他的面,才能呈到帝王面前。
也就是说,他想让皇帝看到什么,皇帝就只能看到什么。
这与曾经的傀儡何异?
或许先前李式还对他怀有几分真切的感激尊崇,可吴相伸得越来越宽的手,也逐步打消了他那几分敬意,变成了忌惮。
他倒是想打压吴相,可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枝叶相关,轻易都动不得,正愁没人给他递主意。
秋澈的这道奏折,就成了及时雨。
很简单,动不了人,那就动根本。
从律法层面开始修改,先除去丞相的三审权,一切折子需要先给帝王过目,再从上至下传递。
这是明晃晃地在削弱相权,可吴相即便是有话说,也轮不到他来管。
何况他是太后旧臣,如今又被帝王忌惮,一举一动都在两位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两面不讨好,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也确实早有想法,只是手下无人能第一个站出来,替他抗下外界的纷争议论。
秋澈作为这一届本就万众瞩目的状元,虽出生秋家,可背景干净,来当这个出头鸟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