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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摆摆手:“我知道了。”
红枫依然不依不饶,还说了许多,但说来说去,横竖都是让她在这短短的不足月余的时间里面,好好表现。
她的理由相当简单:“皇帝很可能会择婿。如果没有择婿,肯定也会留意到场的来人。”
接下来她还引经据典了一波,说了许多大梁历史上,质子同公主成婚的事情。
可是曾经是曾经,曾经的公主,哪里有人像卫云舟这样执掌大权的?
皇帝想把她嫁出去吗?恐怕不见得。
想把她嫁出去的另有其人。楚照暗想。
柏堂中多进了八个人,一下子便充盈了起来,五个女人三个男人,算上红枫那便是六个女人。
红枫倒是颇会立威,不到几天的时间,她就已经在包括翠微在内的几人中间树立了仅次楚照的威望。
虽然楚照总是疑心是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导致的。
因为她总是能够看到翠微眼底泛起流露的无奈,好像是在说“随她去吧”。
按照红枫的指示,楚照每天都要读书。
“大殿下曾经同何门领通过信,说公主喜欢沉静内敛的人所以殿下您最好同大殿下一样,经常读书。”
嗯,但是卫云舟又看不到,于是楚照自然是每天都要在茶月面前读书。
为了让楚照读的每一个字都没有白费,茶月便经历了让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柏堂人少,质子也无甚规矩,她们偶尔也会懒散一下。
于是,茶月某日稍微起得晚了,还在盥洗,那怪异的男子红枫也不顾什么女男大防,处心积虑地说什么庭中有异样。
茶月不明就里过去,却见质子已在读书。
晨光熹微,细雪纷扬,质子于此情此景读圣贤书,还是颇为风雅。
但是茶月看着自己手中的刷牙子,心情可就不那么美妙。
“所以,您叫我过来是为什么?”她恼道。
楚照看着书上那一竖排字密密麻麻地排开,还有旁边两个人居然正在看她,她不禁觉得牙碜。
喉咙痛可以吃药,但是牙碜怎么办?
她无语,只能继续看着那书上面的字:上不悦。又丁忧去位,服阕复官而卒。
这什么东西,随便一页又惹皇帝又丢官,最后还死了——未免有些太不吉利。
楚照想也没想,又翻了一页。
茶月的忍耐终于到达顶峰:“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她拿着自己的刷牙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有病。
大雪已经渐渐缓了势头,天上也再不像往日那般搓绵扯絮了。
风卷过长街巷道,吹开一树海棠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