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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生得同样也白,沾染的浮粉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来。但是她卫云舟眼尖,各种方面的明察秋毫。
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甚至不忘带上放在旁边几案上面黑色名册。
“诶?殿下?您刚刚不是说要下棋的么?”楚照惊惶,她就这么看着卫云舟离开了棋桌。
然后,走到了最远的一处太师椅边上,顺手从另一方书架上面取下一本书。
那个书架和刚刚放棋篓的架子明明都是同一款彩雕样式的啊。一定不是她说错什么得罪了人。
晕倒
不是夸错了东西,那还能是什么?
楚照只能狐疑地看着距她很远的卫云舟——不是很远,是最远。
她做什么了?她不知道。
此时此刻,她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她很饿。
饥肠辘辘,饥火烧肠。
但是她走不了。是卫云舟叫她过来的,没有得到告辞前,她如何走得?
于是楚照也只能忍住腹中饥饿,一手撑在椅子上面,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的目光扫过了后殿摆设中的所有物件。
屏风、桌案、绿植……
因着饥饿,她逐渐开始眼冒金星,可直到现在,楚照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卫云舟。
后殿中有丝丝缕缕的暗香,楚照闻到了。
一旦有不同的香气出现,楚照忽觉自身上的胭脂味道。
楚照:……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今天早上在晴潇楼还是适应了好一会儿,也就对这个味道不甚敏感了。
但是卫云舟不一样,她又绝无可能去过,自然是对这个胭脂味道敏感得多。
楚照咳嗽一声,她忽然忆起了当时的景况:她站起身来,去取棋篓的时候,恰巧又近距离路过卫云舟身边。
无怪乎刚刚还岁月静好的卫云舟,一下子就翻脸了。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可是楚照委屈就委屈在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只是频频踱步。
夕照都变得通红,在窗台处映出一片绮丽的霞色来。
卫云舟竟然还在看书。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楚照今天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下午又在这里蹉跎岁月。
马上又是晚饭的时间了。
她默念着“放下脸面”,艰难地拖动了步子,走到卫云舟的面前。
卫云舟虽然垂眸,安静看着书,但是她也一直有用眼角余光瞟着这位让她好不受挫的质子。
她从未三次遣请过,也从未等人等到撤宴。
今天下午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楚照留在这里——一来说出去,二人也算是相处了一下午的时间;二来,卫云舟总是觉得自己心中隐隐梗着一根刺。
看这人无聊难受,也算是她轻盈的报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