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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雍流传,一直传到大梁。
而今时的大梁,正从落雪的喜悦中抽离。
天祥七年,冬无雪,帝深愧,下罪己诏,数列己过。
与罪己诏并行的,还有立镇国公主为皇太女的诏书。
恰在那一日,大梁迎来今冬第一场雪。
这自然是祥瑞,兼以民间流传已久的所谓大代女帝碑石发掘之事,大家甚至觉得不足为奇。
甚至有人觉得这公主殿下本来就是该当皇帝的。
“如今这祥瑞和立储君的诏书一并下了,这才说明公主殿下才是有福之人啊!”
太女初立,便废皇帝数条苛捐杂税,宣布停下一切不必要修建与铺张浪费的进贡,与民生息,鼓励生产。险诸副
颇有新君气象。
但是这场瑞雪却没持续多久,寒霜覆盖不多时,便又散去,天空又如往日阴沉铅灰。
百姓们不免又担心起来。
天有异象,自然是谁触怒了上天。
可皇帝都下了罪己诏,这太女新政也没有过错,怎么就惹怒了上天?
直到那流言传进,像是长了翅膀,飞到大梁各地。
自然也飞到这公主府中——因着忙碌,卫云舟还没有迁居东宫。
楚照如今早就寝食难安,她已经吩咐了红枫,早些时候通知林玉,叫她接她们离开此地。
这流言甚嚣尘上,太女说什么也不可能再像往日那样袒护这位驸马,放在内院,卫云舟从不叫人去看望楚照。
这驸马身兼“多罪”,一是敌国质子,二又女扮男装。
但也只有楚照知道,每隔几个深夜,卫云舟便会从那些繁冗事务中脱身,悄悄去她房中,温声安慰说一切都会变好,一切都会没事。
鬓角微湿、眸光灿烂清明、一夜复一夜。
拧干青丝水痕,耳边嗳声依旧。
像是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楚照已经做好了决定。
昨夜卫云舟才来过,今夜她大抵是不会再来了。
楚照还问过那系统:“我现在怎么办?”
那电子声音竟然出现几分悲凉:“你还是快跑吧,如今这雪又不下,你待在这里不就是连累公主么?”
的确是个累赘。
她和红枫等人也已经商量过了,如今大雍也还有几分残留山河,还有人不信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还有些大臣愿意迎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