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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浅月忍着痛,红着眼眶朝普氏说道:“别伤了她,普婆婆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一点点痛——”
普氏惴惴不安地收回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直打转:“这可怎么办?!她不撒嘴啊!”
元浅月就着被咬的虎口,把她搂进怀里,还以为她是因为受了惊吓才会咬人,跪坐在地上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动作放得温柔又轻,耐心地哄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你别怕,姐姐在这里呢,你——你张开嘴,没人再会伤害你,姐姐保证。”
怀里的孩子还是不撒口,她甚至能感觉到她喝下了她的血,听到她吞咽的声音。
好似干涸龟裂的大地遇见了一场从天而降的甘霖,吸收尽了每一滴水分。
——好似她要榨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鲜血。
这个隐隐约约的模糊念头只是在元浅月的脑海里昙花一现,旁边邢东乌在旁边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
她懒散地俯下身,看着元浅月不解的眼神,露出一个“看我的”的得意眼神。
噌的一声,她抽出长剑,剑尖抵在怀里孩子的咽喉处,冰冷的剑锋紧紧抵在她的致命处,让她吞咽的细微动作立刻顿住。
饮下的鲜血让她从本能中醒来,理智回笼,即使她不谙世事,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甚至不明白抵在自己咽喉处冰冷的剑是个什么东西,也在此刻本能感觉到了杀机凌然的震慑威胁。
邢东乌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数到三,不撒口,我就让你身首异处。”
她朝着元浅月狡黠一笑,眨了眨眼,说道:“三。”
杀意如寒霜凝结,她根本毫不怀疑,邢东乌会真的一剑刺下,将怀里这个年幼的孩子当场杀死。
怀里的孩子立刻松开了嘴,她惊惧而瑟缩地躲在元浅月怀里,本能地寻求着庇护,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自己染着鲜血的嘴唇。
元浅月因为痛楚红着一双眼,她收回这隻正在冒血的手,用另一隻手搂着怀里的孩子,生怕邢东乌忽然反悔,给她来上一剑。
她此刻杏眼圆睁,瞪邢东乌:“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的?前面的一二呢?!”
邢东乌耸了耸肩,全然无所谓地说道:“我对畜生不讲道理。”
她俯下身,摁住了元浅月怀里孩子的肩膀,力重如千钧,声音冷若冰霜,轻若雾霭:“再敢咬阿月一口,我就拔光你的牙齿,把你的人皮扒下来绷在竹骨架子上当风筝,小畜生,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