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这帖字也太多了点,我要练个字少的。”赵桓熙拿起字帖就要去书架上换。
徐念安并不阻他,隻问道:“母亲不许你画画,你可有想过,若要继续学画,你要怎样瞒过你母亲?”
赵桓熙回身看看她,又看看手中字帖,“你莫不是想告诉我,我练这个字帖,就能让我母亲同意我继续学画画?”
“自然不能。”
“那你还说什么?”
“但若是你能得祖父喜欢,祖父支持你画画,母亲便不会反对。而祖父最喜欢颜清臣这帖字。”徐念安道。
她走过去将一脸懵懂的少年推回书桌旁边,循循善诱:“做一件事,这处受阻了,便要从别处想想法子。你仔细想想,你母亲不让你作画的根由在哪儿?是因为你没能和旭堂兄一般过了童试?你是靖国公府嫡长孙,天生富贵命,便是没有功名,一辈子靠着祖荫也能过得舒舒服服,母亲何必非得逼你读书上进,还不都是因为旭堂兄过了童试讨了祖父欢喜,还常在祖父跟前拉踩你,让你不得祖父欢喜?”
赵桓熙想来想去,不得要领,疑虑地问徐念安:“我得不得祖父欢喜比我能不能考取功名更重要?”
徐念安道:“那是自然。在国公府,国公爷是一家之主,作为他的儿孙,谁得他欢喜,谁就能从他手中分得更多的利益。小到家产分配,大到爵位传袭,都与之息息相关呢。”
赵桓熙生气地瞪着徐念安:“你这不念亲情唯利是图的模样真难看!”
徐念安将手朝他一伸,瞟着他道:“你倒是秉性高洁不屑算计,那请把我的一间宅院两间铺面现在就给我。往后三年,我就陪着你混日子,再不去想和离时你能不能妥善安置我的事。”
赵桓熙两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赌气将她手一推,道:“说好和离时才给的,凭什么现在给。”
徐念安白他一眼,“给不起便给不起吧,装什么大头蒜!”
……
嘉祥居,殷夫人喝了盏茶休息了一会儿,回了几个来请示的管事婆子,空闲下来后又想起了新婚的儿子儿媳。
“你说,以后这慎徽院的下人交给谁管着好?侯婆子虽是忠心,但性子也太老实了些,遇事没有章程,以前单伺候熙哥一个还成,现在来了徐氏,再让她管,没得倒让徐氏觉着咱们手下无人。”
苏妈妈一边将剥好的蜜桃切成几瓣放在盘中递给殷夫人一边笑着道:“今日见夫人心情那般好,还以为您很中意三奶奶呢。”
殷夫人用叉子叉起一瓣桃肉,道:“一码归一码。从今日来看,这徐氏确不是个好惹的,我若叫她低看了,岂不是要踩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