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我的本命年就这样溜走了
我这一次回去,带上了数码相机。在老家,我给几个爷爷辈的老人拍照,他们很高兴。有一个是老爷爷辈的,据说有些傻,我给他照像的时候他傻乎乎地坐在一根砍倒的树干上,嘴里还叼着烟。我让姐姐看照片,姐姐说:“恐怕一辈子也没有人给他们照像。好好留起来吧。”
农村给老人过忌日,有一种风俗是用花纸糊很多东西,比如电视机、电冰箱、楼房等等,在坟上烧掉,好让死去的亲人在阴间能过上好日子。以前的都是请农村专门做这些的人用花花绿绿的纸一点一点地糊的,看着很喜庆,很有特色,很漂亮。我本来要在姥姥十周年的忌日用相机照下这些,但是在舅舅家看到的却都是用印刷好的一些类似于小孩做手工一样的硬纸板简单粘合成的东西,虽然也是花花绿绿,电视家电冰箱楼房煤气灶等等应有尽有,但是却毫无艺术性可言。现在是一个讲究速度却不讲究质量的年代。
在姥姥坟前,亲戚们跪下痛苦,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被一烧而光,留下一些灰烬。我突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姥姥的坟离家很近,但是姥姥却再也回不到家了。人生就如一张纸,烧了之后灰烬随风飘逝,不留痕迹。
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感觉对人生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一些事情看的更淡了,无所谓了。
在冬季来临时,我更经常穿那件红红的毛衣。我的本命年里,本应该活的更潇洒,更张杨。突然想起,老婆给我买的红内裤还没来得及穿。一定要穿上那件红内裤,在本命年快要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