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陈萃快速把衣服套上,不管弄得凌乱的头发,端着盆去水房洗漱去了。
等陈萃再回来武成晚已经从他床上起来了,他额前的头发沾的有点湿,胡乱用毛巾擦了把,左右环顾没看到武成晚。
武成晚去冼兵那儿了,有点儿事,熄灯才回宿舍。陈萃给他留着门,等他进来小声问他去哪了?黑不隆咚地,就这么问武成晚。陈萃有时候总会忘记他是个哑巴,他看上去太正常了,不熟悉的只会以为他不爱说话。看不清纸条看不清手语,陈萃感觉耳边落了一道呼吸,是热的,羽毛一样飘进耳朵里,很痒。陈萃缩了缩脖子,耳垂随即被掸了下,只知道他从自己身边路过,上床去了。
下霜了,下的矮冬青叶子白蒙蒙一片,水泥地上颜色看上去格外重,踩上去总叫人觉得又干又冷。秋天随在夏天后面显短了,丰收过后紧跟着萧索,难道这个季节就该这些枯黄的叶子和泛白的霜?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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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在即,武成晚去排练的时间逐渐增多,老张本来想说他点啥,但见人家作业完成度高,早读也用功,突然就挑不出毛病了。
武成晚不在教室也会错过些什么,比如安雨生日,给全班同学都派了糖果,两颗水果硬糖一颗牛奶糖,这个每个人的标配,除了陈萃。陈萃还收到了巧克力。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架不住无聊的日子有人爱起哄。说他俩是不是在早恋啊。
安雨脸皮薄,陈萃脸皮更薄,不收吧,驳人女孩儿面子,收吧,他们就和该被编排?
连冼兵都问:“安雨是不是只想给你,但是不好意思,所以全班都给了?”
陈萃听完脸上腾火云,不赞同道:“你们…收人家东西,还这样说人家,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要没有,还怕别人说?”冼兵说的头头是道。
武成晚回来正赶上冼兵说这句话,他似乎心情很好,俯身看了冼兵一眼,冼兵扭头就把陈萃给忘了,跟他乐去了。
他留意到桌面的糖果,望向冼兵,冼兵解释道:“安大小姐生日,给的。挺甜的,不过没有陈萃的巧克力甜。”
武成晚闻言扫向陈萃,看到桌面上那份他没有的巧克力,冼兵一通颠倒黑白地说,就跟这俩人正在谈似的。冼兵喋喋不休期间他的视线一直锁在陈萃身上,陈萃的背影不坦荡,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猛地把桌面的糖果全收了起来。陈萃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