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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城破

 

北燕终于下了入冬之后第一场雪。

清婉站在城墙上,远方白雪皑皑的一片,天连着山,山连着天,无边无垠。

一阵寒风卷了过来,清婉紧了紧身上的鹤氅,转身走下城墙。

整座京城里一派si寂无声,这也难怪,戚景萧的大军三日前已在城外扎营安寨,城里人心惶惶,逃的逃,跑的跑,留下来的不过都是些腿脚不便的孤儿寡母。

“皇后娘娘!”清婉的贴身g0ngnv小蕊提着裙摆急急跑来:“您怎么上这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快点走罢。”

这句“皇后娘娘”听的人耳里十分讽刺,清婉g起冻的有些发紫的唇角:“皇上呢?”

“在刘大人的护送下已经从城道走了。”小蕊上前拉了拉清婉的鹤氅,“皇上特地交代了,一定要让皇后娘娘安全撤离。”

眉头轻挑,清婉心里说不上是喜是悲。

自封后以来,不过过了一个月罢了,宁王戚景萧突然起兵za0f,联手贺亲王,由南边一路北上,攻破多座城池,最终兵临京城。

那个所谓的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发兵,而是派人去同戚景萧和谈,结果却得到了派出去的使者的头颅。

清婉到现在还记得头颅滴血的模样,渗的慌。

戚景萧啊戚景萧,当初在大殿上,谁都没有看出来,那个眉目俊朗,总是低头垂手全身上下散发着温润如玉的男子,手腕如此果决狠辣。

“小蕊,我问你。”清婉突然停下脚步,置身于雪白的街道上。

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y影,她明明是笑着的,但那笑容让人看着想哭。

“皇后……娘娘?”

“就算逃,我们能逃去哪?”抬头,她看了看苍穹。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压的人透不过气。

“您,您别这么说。”小蕊红了眼眶,双手握拳捏紧了:“只要人活着,办法肯定是有的!”

“人活着,家却没有了。我还能去哪?”

不远处,那曾是清婉长大,习字绣花的将军府。

身为将军之nv,她却不会骑马s箭,就算有心跟着爹爹习武,但铁剑上了手,她也觉得硌得慌,不如那笔杆拿着令人安心舒服。

可几日前,被派去守城的爹爹再也回不来了。

娘亲随着爹爹而去,仿佛一夜之间,她能依靠的人只有皇帝了。

可那个皇帝呢?呵。

新婚之夜听闻戚景萧打来,竟丢下自己,在后g0ng躲着不肯出来,她还记得自己躺在雕龙画凤的婚床上,彷徨无助的模样。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小蕊t1an了一下g裂的嘴唇,清婉身后那道紧闭的城门,不知何时会被攻破,届时就算想跑都跑不掉了。

“嗯,走罢。”清婉叹了一口气,挪动步子。

“娘娘等一下。”小蕊突然捧起路边还未冻起来的泥土,咬咬牙往清婉脸上抹去:“一会咱们还要换衣服,打扮成难民的模样,这样才好出城。”

“好。”

冰冷粗糙的泥土在柔neng的肌肤上摩擦,清婉心中一片凄凉。

这就是了,任凭你曾多荣华富贵,所谓的灾难来了,再顾及脸面,便是si路一条。

小蕊带着清婉到了一处农户,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看见之后,拉着清婉闪身进去。

里面早就备好了一套细软,普通人家的袄子样式,小蕊手脚利落的帮着清婉换上,紧接着点起折子,将那套皇后制式的衣物全部烧毁。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匆匆道:“娘娘可换好了?”

来人是小太监小虎,此时他也换上了普通汉子的衣物,只是嗓子还带着些许的尖细:“快点罢,再半个时辰,侧城门也要关了,我听闻那贼子今儿就要打进来了。”

“好好好,马上好。”小蕊拉起清婉,仔细瞅着她的面容。

若不好好掩藏一番,这张脸若是被人瞧了出来,定然要惹出一番事端。

护着清婉匆匆走向门口的马车,小蕊托着清婉上了车:“小虎,好好驾车,若有人问起,就说是逃难的,万不可将你那官腔露出来。”

“知道知道。”小虎跳到前头,马车一沉,知晓两人都坐了进去,缰绳一甩,车轴便转了起来。

小虎驾车又快又稳,马车也只是微微晃动,小蕊警惕的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情况,在路过皇g0ng大门的时候,眼睛忍不住又红了。

清婉坐在车中,抬头挺x,坐的端端正正。她还记得爹爹临行前,特地来g0ng里同她告别,对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就算国破家亡,他们洛家的骨气也不能丢。

骨气?清婉有点想笑,若要真有点骨气,她应该同这京城同存亡,在大军兵临之时,从这城墙跳下去才是。

可是她没有。

“娘娘,您别难过。”小蕊怯生生的握住了清婉冰凉的指尖:“只要出去了,皇上已经安顿好了落脚之处,还有南皖将军,他一来接应咱们,定将戚景萧那乱臣贼子杀了,复我山河!”

清婉0了0小蕊的头:“都打哪学来这些词汇的,太大气了,从你嘴里说出来奇奇怪怪的。”

“嘿嘿,”小蕊勉强笑了出来:“g0ng里的人都这么说。”

这时,马车突然急停,车里的两人措手不及,往前撞了过去。

小蕊0了0被撞疼的头,再去看清婉,还好,清婉扑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大碍。

“娘娘……前,前面似乎在盘查。”小虎的声音有点打抖。

“盘查就盘查,那么害怕作甚!”小蕊掀开帘子,接着脸se一变,缩回了车内。

“怎么了?”清婉也想打帘看看,被小蕊一把拉下。

“是,是戚景萧的人!”小蕊都快急哭了:“他,他们在查看马车里的情况,娘娘,怎么办?”

清婉拍了拍她的手背,言语带着温柔,却有镇定人心的力量:“不怕,随机应变就是了。”

话音刚落,车帘便被掀开来,小蕊和清婉双双看过去,接着脸se变得煞白。

那双眉眼jg致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出现了。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声音里带着江南才子才会有的温润感,只是那双眸子,沉的深不见底。

“算算时日,今日该是皇后娘娘出城的日子了。”

戚景萧明明在笑,眉眼弯弯,薄唇g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仿佛一如大殿初见,他永远都是那个不起眼,空有一副姣好皮囊的宁王。

片刻的惊慌之后,清婉先冷静下来,淡淡道:“宁王好眼力,本g0ng如今这一副泥土覆面,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能认出来。”

“皇后娘娘未免太贬低自己了。”戚景萧轻笑出声,伸出自己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那手指如青葱似的,倒不像是武将那种粗糙布满老茧的样子。

“谁准你碰娘娘的!”小蕊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因为害怕和愤怒,脱口而出的话也口不择言:“你这个混蛋,龙yan癖的恶心家伙!乱臣贼子!少拿你的脏手碰娘娘!”

小蕊话音刚落,立刻有人上前把她拽出了马车。

一个弱nv子哪里能抵得住两个壮汉的力气?小手胡乱扒着马车边缘但还是被扯了下去,清婉想要阻止,最后咬咬牙,忍住了。

“宁王向来大度,不过是婢nv失言罢了,宁王还要计较吗?”

“计较,本王很计较。”戚景萧继续伸出手:“娘娘下车罢,天寒地冻的,若yut1冻坏了,本王可是要心疼si的。”

他的话相当大逆不道,言语间充满了冒犯。

清婉脸se一红,脊背却挺的笔直,目不斜视:“宁王说笑了,本g0ng如今要出城……”

还没说完,忽听小蕊惨叫一声,接着便是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她……

感觉到清婉一瞬间的局促不安,戚景萧回头望了一眼,笑了笑:“抱歉了娘娘,本王的弟兄们许久未开荤,饥渴的紧。娘娘那婢子模样俏丽,兄弟们自然忍不住,望娘娘莫见怪。”

惨叫声哭喊声合着男人粗鄙下流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到最后竟变成男人的妄笑,小蕊竟是已经没了声。

清婉的面se也越来越惨白,虽被泥土糊着脸,但戚景萧还是能看见她的身t在微微颤栗。

“下来罢。”三个字,充满了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清婉满心记挂着小蕊,生怕她为了自己一命呜呼,也不管其他的,侧身躲过戚景萧的手,踉跄着跳下了车。

不远处一座屋檐下,小蕊全身ch11u0的躺在雪地里,表情惊恐眼神呆滞,粗壮的男人在她身上一怂一怂的,j1a0ru上早就布满了青紫se的掐痕,还有三四个男人站在旁边,背对着他们,做着下流的动作。

“小蕊……”清婉心中一痛,刚跨出一步,便被身后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唔,那画面不太雅观,娘娘还是别去的好。”

陌生的檀香味道萦绕在身边,清婉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怒不可遏的挣扎:“放肆!本g0ng现在还是皇后!放开你的手!”

“皇后?”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暖,笑在耳边:“你好好看清楚,你现在是哪国的皇?哪国的后?”

冰凉修长的指尖钳制住她jg致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四周:“这里,还是哪里?嗯?”

所见之处,满目疮痍。

寒风卷着雪花萧条而过,街上早就不如往日那般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招牌掉的掉,破的破,整座城宛如si城。

清婉没了动作。

戚景萧轻轻拉开她的衣领,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轻轻t1an了一口:“说罢,你是哪国的皇后?”

和寒风截然不同,炽热滑腻的感觉在自己的脖颈上掠过,清婉抖了一下,嘶哑着嗓子:“放开我,戚景萧……你放开我……”

“若我不放呢?”戚景萧越来越放肆的啃咬着她细腻的肌肤,万般留恋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清婉,你可真是个妙人儿,不过t1an一下就抖的这么厉害。我问你,袁卫之那个yan衰的老家伙可能满足你?”

明明是在冰天雪地里,偏偏全身都开始燥热,清婉几yu哭出来:“戚景萧,你放肆……”

“来来回回都是这三个字,无趣。”戚景萧拉上清婉的衣领,确保那白的几乎会反光的肌肤不会露出来之后,打横抱起了清婉。

清婉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你们一会把这里打扫g净。既然开了城门,前门就不必破了,扫荡g净之后,降下来的nv人送去营里给弟兄们快活,不降的格杀勿论。”

——

戚景萧突然抱了个nv人回来的事情,瞬间传遍了军营。

他直接抱着清婉从正门进来,所有人停下手头的活儿看着戚景萧。

“宁王。”跟随宁王征战的誉腾上前拱手:“您回来了。”

“嗯,烧点热水送到我帐子里来。”戚景萧目不斜视,怀里的清婉听到陌生人的声音,颤了一下,咬牙埋在戚景萧的脖子处,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是……?”见他怀里陌生的nv人,誉腾微微蹙眉。

眼下大战虽已成定局,但晚上还要进城清点,事务繁多,这会子就开始y乐怕不太合适。

“烧水。”戚景萧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越过誉腾进了自己的大帐。

清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心如si灰。

进了大帐,帐子里明显温暖了许多,戚景萧只是随手将清婉扔在地上柔软的毯子上,褪了身上的袄子,盘腿坐在不远处矮榻上,挑了挑灯芯,看起不久前送进来的军务。

清婉慢慢坐起来,眼神清亮的望着戚景萧。

她第一次这么打量这位宁王,面容清冷,五官明明分开看很秀气,但合在一起有种天生的威严。他没有北方汉子的那种粗糙的感觉,反而集合了江南人士的那种儒雅。

仿佛感受到了清婉的目光,戚景萧慢慢抬起头,“本王好看吗?”

“……”清婉别过头。

“别急。”戚景萧放下书,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清婉:“你现在太脏了,要本王疼ai你,也得从内到外洗g净不是吗?”

清婉呼x1一滞,猛地回头怒声道:“戚景萧,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脸是什么,我不知道。”戚景萧装出一副讶异的模样:“不如皇后娘娘教教我,怎么样才能既在男人身下承欢,又要脸面如何?”

清婉的脸红的几乎要滴血。

刚刚还在心里讲他气质儒雅,眼下看来是自己瞎了个彻底。

嘴里吐出那些不g不净的词儿,脸上还能带着温和的笑容……

正说着,门外传来誉腾的声音:“宁王,热水送来了。”

“抬进来罢。”

三个壮汉抬着一桶热水放在了帐子内,接着g净利索的走了出去。只有誉腾在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清婉。

热水腾起来的气让大帐又暖和了许多,不知不觉之间,清婉额上已经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脱吧。”戚景萧只是说了这么两个字,复而又低头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军务。

清婉愣了一下,这男人……居然不……碰自己吗?

她忽然想起来g0ng里有这么一道传闻。

戚景萧乃是开国大将军戚成光的独子,家中很是疼ai。因此戚景萧并未随父辈征战沙场,外界传闻是因为身t不大好。

在城里的官家纨绔子弟日日春楼,夜夜gxia0的时候,没有他。

当他们娶妻生子的时候,没有他。

甚至于后来皇上赏赐了不少美貌nv子给他的时候,传出来的都是戚景萧从未碰过府里的那些nv人。

于是传言到后面就有了两个说法,一是戚景萧好男se,而是戚景萧不举。

莫非传言是真的?

戚景萧不动,清婉亦不敢动。

一刻钟过后,戚景萧才抬起有些酸软的脖子,一回头,对上清婉慌乱的目光。

薄唇微g:“还没脱?在等我吗?”

也就是嘴上厉害些了,这种男人,一旦不举,就会在别的方面耍流氓。

“本g0ng不洗。”清婉在地毯上还是坐的笔直,真的有那么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g0ng之主架势。

似乎认定了戚景萧不会做什么,清婉此刻心里有了些许底气。不过是让他占点便宜罢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然而清婉真的想错了,戚景萧蹙眉,面上明显有不悦:“本王不太喜欢不听话的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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