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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雪却是满脑子的:“姐姐,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天阴沉的连月光都没有一丝,地上积着雪,最外面一层压实成了冰,化得过程又慢又冷,加上飕飕刮得西北风,晚上简直能要人命,虽说现在没下雨,那还有后半夜呢,这么个鬼地方别说是雨,就是忽然下冰雹下刀子陈巧雪都不觉得奇怪。
就算以上这些都归属于恶劣环境能够克服,那院子里还有尸体呢!陈巧雪宁死也不想跟尸体呆在一起。
谢班主大概也没想到盛萤会有这么不正常的提议,他张了张嘴,想拒绝又无从说起,最后隻道,“院子里冷。”
“夜里赶路更冷,就这么决定了吧。”孟扶荞又接了一句。
陈巧雪:“……”
她瞪着眼睛看看盛萤又看看孟扶荞,明明这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交流,却知道什么时候该空出时间,什么时候该插上一嘴,盛萤是软刀子,孟扶荞是定音锤,一层一层将谢班主给架了起来,他没办法只能点一点头,“你们要实在回不去那就住一晚吧,只是要注意……”
陈巧雪竖着耳朵想知道要注意什么,没想到谢班主是个谜语人,话说一半他就哑巴了。
“对了,还有件事想跟您确认一下,”盛萤又缓缓开了口,“谢班主您只收了一个徒弟吗?”
“收了两个。”谢忱沣想了想,“除了董鸢外还有一个叫……”他又哑巴了。
盛萤接上道:“伏印。”
谢忱沣眨了眨眼睛,雪白的面皮子倏忽间老了很多岁,眼角脖子都开始出现皱纹,他像是没听见盛萤的话,隻轻声嘀咕着,“不收两个就好了,不收两个就好了。”
然后又拎起桌上的茶瓶,“水要开了,我去灌一壶。”
陈巧雪目送他走出房门,等完全看不见了才轻声道,“好奇怪的人。”
“也正常,自从有了电视,传统戏剧这一行就开始渐渐没落,很多班子解散,这口饭吃得越来越艰难,没解散的班子也在谋求其它出路,三十年前还能维持这种规模的肯定有点本事。”盛萤的指尖捏在茶碗上,“他是班主,要操更多的心,自然比正常人阴郁些。”
“只是阴郁吗?”孟扶荞手里也端着茶碗,只不过她的茶碗已经空了,里面隐隐藏着什么东西,她猛地将茶碗扣下,又道:“是蛊。”
再抬起来时茶碗边缘在桌子上形成一圈水渍,中间围着一隻白色如米粒的东西,“珍珠蛊,吃下去人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