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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况有些复杂,像是附身又像是梦游。”盛萤跨过门槛绕到孟扶荞面前,她半曲着腿稍蹲下一点,从更低的角度仰着头观察孟扶荞的表情,血尸的目光原本就微垂着,刚好能与判官对视。孟扶荞眼尾一压,脸上的笑意都被压在了眼角之下,所以表情再柔和都显得有些拒人:“那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嗯?”盛萤眨了眨眼睛微微起身,上下位差缩短,彼此离得更近,她瞳孔中藏着面前人小小的倒影,“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想顺着往下查一查就没管陈巧雪。”
昏沉雾气中忽然出现的判官带着点不真实,孟扶荞虽然没在她身上嗅到特殊的气味,却到底存几分戒心,直到盛萤说出这句话时,防备才戛然而止,孟扶荞笑起来,“良心呢?陈巧雪只是个普通人,若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时间太长会惊厥的。”
“所以我在她前胸的口袋里塞了一道符,算算再过五分钟就能听到她的惨叫声了。”盛萤直起身子,她手在腰上撑了一下,长期缺乏锻炼的骨头在冬天尤其呆板,稍有点难度的动作都维持不了几十秒。
等腰酸缓和过来后,盛萤才恍然般动了动唇,孟扶荞受不了她有话不说吞吞吐吐的样子,于是歪着头,毫不掩饰地承认:“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担心你。”
盛萤:“……”
她要问的跟孟扶荞回答的确实能够接应上,只是“担心”两个字不应该写在孟扶荞的字典中,显得她人设都有了问题。
“不信吗?”孟扶荞伸手抵着盛萤的肩膀将她推进房中,西厢房的门随后被风吹上,一张张虚幻的、由浓雾形成的人脸悬浮在半空中,充斥整个房间,手一挥就消散,片刻之后却又重新聚拢。
这些人脸大部分都保持着相同的表情,狰狞扭曲,空落落的眼眶和嘴都张大撕裂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除此之外还有怨气,深重沉郁令人窒息的怨气。就像雾浓厚了十倍不只,已经不单单是一层灰尘加水汽,而是每立方米的水中注入等量空气结合而成的混合物……让窒息成为了生理上的窒息。
这些怨气很喜欢孟扶荞的躯体,纷纷纠缠而来,孟扶荞指尖一拢,它们就成束地往皮肤里钻,“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非要找到你不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作者有话说:
五一节快乐!假期安排太多忙死我了,等五一假过去作话搞点小剧场玩儿~
盛萤游刃有余的笑容僵了僵,她右手攥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大概是咳嗽时牵扯到了肺部,她苍白的脸上微有些红,继而又收敛道:“这么说在你认识的判官里我的能力是最差,差到需要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