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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
“……”姜羽侧耳,她怀疑自己听见了盛萤的说话声。
“甬道中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我原本想带一具尸体出来仔细检查,见你先拖着往外跑我就省了这个功夫。”盛萤说着,从自己的小布兜中掏出一张面纸递给姜羽,“你不会是把它当成了我,又以为我死了吧?”
姜羽:“……”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双眼,坦直率性的人被问成个大红脸,“我是”两个字到嘴边就成了“我没有。”
那具被姜羽带出来的尸体还在挣扎, 它本身的杀伤力很有限,类似于蟑螂,数量多、速度快还很难弄死, 所以在狭窄甬道中是最好的人造屏障,单独一个拎出来除了恶心感重, 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盛萤直接将它五花大绑,而姜羽则等火又烧了会儿, 才祭出一道敕令深入甬道中, 把暗火都扑灭……盛萤在逃出来后的第一时间, 就将洞口封住,追在她身后的东西出不来,火与浓烟也出不来,否则以油引火的效率, 现在小半个地宫都要被烧化了。
从甬道中带出来的东西刚刚跟姜羽有个贴面杀, 由于它不是盛萤, 致使姜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仔细观察这件事自然而然落在了盛萤肩上。
实际也没什么特别的细节,甬道黑暗, 盛萤跟姜羽都拿着手电筒,近距离接触过不少这东西的同类,唯有一点很奇怪, 吊死的人大多面容狰狞, 除去风干后的特质,这些尸体的表情却很安详,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定格的微笑。
它对判官的敌意仿佛内在驱使, 所有同类都被焚烧干净, 甬道也回不去的情况下, 还是奋力抓向盛萤和姜羽,直到盛萤取出判官笔,在它眉心点上一抹朱红才消停。
异样的执着也被盛萤这一点破坏,吊死的尸体忽然变得恐慌起来,它的情绪转换如此迅速且突兀,连刚刚干完活儿往盛萤这边走的姜羽都发现了。
极致的恐惧显然比敌意分量更重,五花大绑都阻止不了它的挣扎,盛萤不得不加深点在尸体额心的这一笔,连笔杆都戳了进去它才消停,而盛萤也随即在它的颅骨中发现了什么东西。
硬邦邦的,在一定范围内能够活动。这东西抵住了判官笔的笔尖,甚至能短时间抵住盛萤对尸身的破坏。
“盛萤!”
“姜羽!”
盛萤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放在尸体身上,而姜羽则刚灭完火往回走,两声指名道姓的呼喊从阴暗处传来,盛萤刚一抬眼就看见天青色的长裙从自己眼前掠过,孟扶荞宛如离弦之箭,而她身后是层层迭迭翻滚涌动的怨气,海啸般掀了过来。
盛萤:“……”
判官笔从尸体脑海中抽出,带出一连串浑浊的液体,在腥臭味漫延开来之前血砂便搅动笔尖,将所有肮脏之物全部清理了出去,而盛萤手腕一压,笔杆竖直,以判官笔为中心,巨大而无形的阵法瞬间矗立,第一轮怨气衝上来时,烁白色闪电呈裂痕状“滋啦”一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留下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