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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扶荞:“……”她的牙又痒痒了,最终却只是用手拽了下盛萤的头髮,判官还没有喊停,她就松开了。
“还要尝尝其它味道吗?”随着孟扶荞松开怀抱,盛萤受压迫的五脏六腑也随之归位,她又从背包里掏出一袋话梅糖,原本是小玉塞给她补充体力的。
“嗯。”孟扶荞点点头,“尝尝。”
刚刚还雄心壮志要破阵,转眼不务正业起来,藏在地底的东西似乎在等什么,半晌没有等到结果,原本稳定的阵法条纹晃动起来,波浪似得掠过受困之人。
巫罗和谢鸢几乎是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点异常,她们两个近看远看都是不熟,行动起来却默契的很,只是交换过一个眼神,巫罗便从衣服上抽出一缕金丝,金丝柔软,韧性极高,她屈指在上面一弹,发出短促声响的同时,竟然截停了地上的线条,导致不断波动的阵法不得不停下,否则被巫罗截停的线条就会独自留在原地,就全局看来,阵也就不成阵了。
盛萤没想到还有这种破阵的办法,就好像墙上没门,便将窗户命名为门一样离谱,可行性却很高,她点一点头,“学会了。”
就在阵法仓促停下的同时,谢鸢右手往青砖上一按,盛萤和孟扶荞都清晰地听见了一声惨叫,随后青砖碎裂,寒冷漫延到空气中,谢鸢竟然凭空从地底抓出来一个人,一个灰不溜啾,缺了一条胳膊的人。
这个“人”当然是先后袭击盛萤和盛希月的罪魁祸首, 就算没有接触到实物,仅仅暴露在空气中,都让周遭水分凝成雪一样的结晶, 干燥和寒冷并存,谢鸢能抓住它纯粹是因为自己也不能算“人”, 不怎么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
她将地底下的人揪出来后便直接甩在了青砖上,那东西还想钻回去, 然而甫一接触它就发现自己和青砖泥土间隔着毫米距离, 凭空漂浮着, 想逃脱几乎不可能。
孟扶荞早已松开了盛萤,她嘴里含着话梅糖,酸酸甜甜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尝到,更何况话梅本身带着一种香气, 孟扶荞喜欢的不行, 于是盛萤又给她多掏了两个。
身边站着自己喜欢的判官, 嘴里含着糖, 手里还捧着一大把,对面就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捕获表演, 孟扶荞感觉自己活了几千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快乐。
那悬空漂浮在空气中的东西的确是个人形,躯干、四肢甚至五官都很分明, 仅限于分明, 对比同样都是东海泥捏出来的品种——人和血尸,这东西像是加多了水又加泥,泥多了再加水, 几次三番之后揉成的一滩……
由此可见, 谢鸢和陈家村的人没一个有艺术天赋, 连审美都有点扭曲。
那东西慢慢抬起头,它有意识,并且认得谢鸢,可惜不会说话,这种情况跟地宫里的灯芯差不多,半晌隻发出“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