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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奥X你)第八章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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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用银勺搅动着红茶,方糖在坠入滚烫的茶水后迅速的融化分解,将浅橘se浸染成更深的橙红。这种枯燥乏味的行为似乎能令你烦躁的心cha0稍微平静,因此即使听见了门扉打开又合上的声响,红茶即将溢出杯面,你也依旧没有停止在杯中投入方糖的举动。

你只是抬起头望向迪奥,向刚送走医生的他陈述一件事实:“我都听见了。”

夏风裹挟着蝉鸣从窗的缝隙溜进来,与之相对的是室内的静溢。你看见迪奥温柔的红眸蒙上了一层冰凌,在折s的日光下显得异常冷酷。

“你听见了多少?”迪奥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他走近窗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你,分明是一样的面孔,但却从彬彬有礼温和t贴的绅士转变为蛰伏着伺机而动的冷血野兽,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不,并不是这样。

你忽然意识到很可能迪奥从未变过。他t内流动的并不是乔斯达家族的血,能在食尸鬼街活得很好的人,从骨子里就不可能与世无争。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伪装,扮演着让人喜欢的角se,让你们忽略了隐藏在表象后真实的那个他。

但这都无所谓了——至少在此刻,你自觉已经能足够坦然地面对现实。

“从那句‘有合适的方法打掉他吗’之后的所有。”你放下了勺柄,视线在左手无名指璀璨的婚戒上掠过,深深呼x1后缓缓起身,“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呢?迪奥。”

“呵……”迪奥非常短促的嗤笑了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你的想法还能有什么呢?无非就是保住这个孩子,即使孕育他可能会丧命也无所谓。”

他说这话时不由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截至今时,她的面容在记忆里已渐渐模糊。但那个软弱的、即使被nve待、被羞辱却仍然不离开达利欧·布兰度的nv人,但却在能力范围内为他提供了一切。她本可以活的更久一些,但是在生下迪奥之后,她又数次怀孕——贫民对避孕毫无概念,夜里点起蜡烛读书是有钱人的专权,漆黑的夜里男nv的jiaohe是底层人廉价的娱乐方式。

迪奥曾经劝母亲堕胎,却被她拒绝了。天主教徒就是这么可笑,还未成型的r0u块本身就不具备思想,和活着的人b起来就更无价值。而最终那些r0u块也没一个存活下来,它们总是在母亲过度的劳动中流产,不待休养好她便又在男人的辱骂中继续工作,最后早早毫无意义的过劳si去。

你此刻倔强的神情和他印象中母亲的印象微妙的重合了。

当年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母亲,而现在他有了力量、金钱和地位,按道理足矣阻止你的任x。

“可就算堕胎我也一样会有生命危险。”你上前一步握住迪奥的手,打断了他的回忆。而指尖交叉重叠的温度仿佛给了你力量,他听见你以颤抖却仍然不失坚定的声音问道,“那么——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心怀期望,耐心等待,奇迹也许真的会到来。”

不,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没有希望。

迪奥无b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知道你会si去,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子嗣。

——就和他的母亲一般,或许不用等待孩子的出生,你就将长眠于泥土中。

棺木中放置再多珠宝再多鲜花也无法阻止机t腐烂。他最ai的天蓝se眼睛将失去光彩,烂成血水、苍白的肌肤会在前几天肿大,然后破裂,再然后蛆虫将爬过你的身t,吞噬你的血r0u。十年之后打开棺木,残余的可能只有破旧的衣衫和惨白的骨架,你富有光泽的蓝发也将像杂草一般覆盖在冰冷的颅骨上。

“你不会si的,凯瑟琳,因为我不允许。”

他低下头吻你,唇齿温热,动作粗暴,心底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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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知道自己怀孕这个消息的瞬间,你脑海中掠过的~明天要继续学习了。

除了考试书籍外,最近还想多读一点诗集。感觉自己遣词造句总是踩不到我想要的那个点上,还需要多加修炼,好羡慕文笔好的太太,每天追文都感觉自己写的相当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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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似乎出现了某种异常。

聒噪的蝉鸣、飞舞的蚊虫、时常驻足在床边的鸟雀、偶尔拜访庄园的小动物,似乎在一夜间都消失了踪迹。总是卧在大厅的丹尼似乎也感到了不安,在你靠近它时总是哀哀的呜咽,偏过头去不愿迎合你的抚弄。

偶尔你会看见像是刚生了场大病般面se微青的仆人在夜晚穿梭过走廊,你不免有些担心他们的身t。但当你在某个晚上拦住其中的一人,提出请他休息段时间后,对方只是露出奇诡僵y的微笑,表示自己一切正常,恭敬的道谢后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不知是因为羊毛地毯的缓冲,还是他的步伐过于轻盈,你竟听不见脚步声。

这不正常。

拥有百年历史的木地板尽管保养良好,也铺陈了柔软的地毯,但常人在行动间总是不免弄出些声响。

夜风吹拂过nv仆的提灯,昏焰摇坠,光影的分割愈发混沌。你望着那处黑暗的拐角,心底突然莫名的生出不安。

而这不安驱使你停住了回卧室的脚步,你侧头询问身边的nv仆,在确定迪奥所在后,向书房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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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奥有段日子没有离开祖宅了,l敦的事务似乎也被他搁置在一边。虽然明面上的理由是照顾你,但事实上白天他几乎一直在书房中不出门,只有晚上才会出现陪你入睡。

这种情况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你还记得那天上午经过扶梯时,迪奥正仔细端详着大厅墙壁上悬挂的石鬼面。他大概刚从外面回来,还穿着昨日的衣服——上面有不少褶皱和w迹,简直像是刚和谁打了一架。

你有些担心,想要走近些去看看,木制楼梯在你踏上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似乎被这脚步声惊动,迪奥抬头望向你。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般,那双燃动着火焰的红瞳满载着愉悦和野心,他露出纯然的快意神情,微笑向你伸出手,“来我这里,凯瑟琳。”

——你的眼必见王的荣美,必见辽阔之地。

圣经记载的箴言突兀的浮现在你的脑海。

英国nv王受制于议会,法国国王和王后被暴民斩首,其他国家王族也往往是带着镣铐跳舞,可你此刻却仿佛看见了真正的王。

征服一切、掠夺一切、享有一切的……暴君。

掀开温柔的面具,这样的迪奥反而更让你心动。你为他毫不掩饰的野心而颤栗,同样因他放纵自我的yuwang而沉醉。

你遗忘了原本的思绪,像被蛊惑般走近他,而迪奥则以一个热烈缠绵的吻结束了冷战,那些过去的不快似乎在此刻烟消云散。

你们和好了。

在那之后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一面发展——你父亲的身t开始一天天好转、迪奥也不再劝你堕胎、你派往墨西哥打探消息的人也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除了宅邸诡异的气氛,以及偶尔由管家向你告知某些新招入的仆人突兀的辞职外,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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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开了书房的门。

即使是夜晚,但这里却并没有点灯,不见一丝光亮。之前白se轻薄的窗帘已被换成了墨绿厚重的天鹅绒布料,将月光阻挡在外。打开门后昏h的灯光方才投进来,你只能隐约窥见迪奥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凯瑟琳?”即使在黑暗中,但他投注过来的视线仍然有如实质,像是某种大型兽类在注视着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

直觉让你身t僵y了一瞬,但被盯上的感觉又很快消散……大概是错觉吧,你沉下心,吩咐nv仆离开时阖上门,踱至窗前拉开了窗帘。

霎时,一室清晖。借着月se,你看清迪奥手上拿着本翻来的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你:“怎么不去休息?”

你走到迪奥身边坐下来,将这段时间察觉到的异常告诉了他,有些忧虑的叹气:“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呵……”

迪奥的反应有些出乎你的意料,他并没有分析什么,也没有安慰你,只是漫不经心的轻笑着从沙发的另一端起身。

“噫?”

——你还未出口的话语被他用食指阻拦住。迪奥俯身按住你,你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清他。他另一只手摩挲着你的唇,将樱se染成绯红才放松了力度。

“你的直觉b我想象中要敏锐啊……”淡淡的铁锈味混杂着玫瑰花的香气从他身上传来,侵入你的口鼻,“凯瑟琳,生存还是毁灭,你想选择哪一种?”

迪奥的t温总是温暖的,然而此刻抚0你的那只手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寒气。你打了个寒噤,下意识问道:“你在说什么?”

“宝贝,你知道x1血鬼吗?”

地狱的大门在你面前打开,站在门前的金发红眸魔鬼露出微笑,向你伸出了手,邀请你坠入深渊。

魔鬼将他众多秘密中的一个告诉了你。

是从此不见yan光卑微在暗处生?还是沐浴在日光中带着遗憾si?

天平的两端分别放置着理智和yuwang,而你还没想好将手中唯一的砝码放在哪一边。

“让我……考虑几天。”

你几乎是仓皇的离开了书房,而迪奥在你身后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即使再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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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迪奥想的那样,你并没有考虑多长时间。

日暮西沉,你散完步回家时,仆人告诉你丹尼的情况不是很好——不知不觉中,它已经是一条老狗了。

你让其他人都离开,一个人跪坐在地毯上,抚0着丹尼枯乱的毛发,听着它肺部像是破洞的风箱般发出粗嘎的喘气声。曾经黑琉璃般的眼睛失去了神采,sh漉漉的鼻尖也g燥到出现细缝,尖利的犬齿已经掉的仅剩几颗。

时间带走了它的一切,矫健的身姿、强壮的t魄、敏锐的感观……

而现在它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不要si,丹尼……求求你。”你抱住丹尼的头,枕在自己的腹部,一遍又一遍的恳求它。尽管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但如果它能活下来……

如果它能活下来,那你是否也可以期待奇迹的诞生呢?

犬类粗糙的舌苔t1an过你的手背,你垂首和它对视,那一瞬间它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

你想起迪奥刚来到乔斯达家时——那一年丹尼身姿矫健在庄园四处巡视,你和迪奥时常漫步在林荫小道和溪水旁。而兄长和艾莲娜偶尔出门玩时,你总是给他们的相聚打掩护。

丹尼的呼x1最终还是渐渐微弱,x部不再有起伏的痕迹,身t也失去了热度。你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滴落在它的毛发间,转眼又消失不见。

它si了,也带走了你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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