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她讨厌他的独断专横,又喜欢他细微的关爱。
“怎么反锁了门?”
“随手拧上的,不记得了。”杜棠漱着口含糊地回答。装什么大尾巴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已用钥匙进过她的房间。
杜棠放好杯子和牙刷,双手把头发拨到后面,右手握住头发,左手试图去拨皮筋,在右胳膊上摸了几次都摸不到。
“咦?皮筋呢?”杜棠放下头发,看到右手腕上空空,面露疑惑。
“又找不到了?整日里丢三落四,昨晚我回来时就没见你手腕上有皮筋。”
“不要乱讲,我哪里丢三落四了?只是暂时找不到它了而已。”
“好,那就是我丢三落四,把你皮筋弄丢。”杜永城向前一步,站到杜棠后面,轻轻握住她的发,含笑看着镜子中的女孩,“洗吧。”
“你好烦,洗个脸你都有那么多话要说。”
高大的男人透过镜子温柔地注视着心爱的人洗脸,真是温馨又可爱的场景,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似乎烟消云散,今日之后他们又是亲密友爱的养父女,唔,或许也是叔叔和侄女。
杜棠擦干脸,对着镜子慢慢抹匀香膏,是茉莉香味的。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不唤杜永城一声“爸爸”,从记事起她就叫他“七叔”。
杜棠叹息一声,如果一开始唤他爸爸就好了,或许杜永城就不会对她产生这种龌龊的情感了。如今,她躲也躲不掉,逃又舍不得。只等哪天气球充满了气,“砰”的一声炸开,到时一片狼藉,不知怎么收场才好。
“好香,用着还喜欢吗?”杜永城放下她的黑发,温热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拿过梳子缓慢、轻柔地梳发,“棠棠,润生日化前几日说出了新的香膏,听说里面还加了牛奶,不少小姐太太都在预定。我想你应该喜欢,过两天让他们给你送过几盒来试试?”
杜棠知道这并不是询问,“你总有那么多门道,我哪有不收的道理?”
真是奇怪,她讨厌他的独断专横,又喜欢他细微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