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甫欲道谢,却见那人转身?离开,低沉悦耳的声音落在耳畔,让沈青枝下?意识羞红了脸。
“下?次别随意在门口脱衣,毕竟可不?是谁都像吾这般正直。”
沈青枝:“”/江聿修回了堤柳街,甫沐完浴,那池和砚便寻上门来。
他手上拿着现下?上京最为盛行的香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花影书院。
江聿修听见门口的动静,眼眸微抬,就看见了池和砚那张清隽白皙的脸,他皱眉,将手中?的书搁下?,“又不?务正业了?你那大理寺干脆关门算了。”
池和砚没理他,自顾自地晃了晃手中?的香囊,笑道,“你这四姑娘倒是厉害,连音尘都夸她制的香好闻呢!不?过?那姑娘好好千金大小姐不?做,在你那兰时序作工?你给人开多少月钱啊?”
江聿修漫不?经心地靠在垫上,神色淡淡,“整个堤柳街够不?够?”
池和砚:“”被这腹黑首辅说?得哑口无言,池和砚眉头轻挑,决定扳回一局,“我看你这追妻之路遥遥无期啊?人说?不?准还瞧不?上你这堤柳街呢!”
江聿修不?理他,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池和砚眼尖,一眼看出他看的是《茶经》,轻嗤一声,“读这书,还不?如让音尘给你一些追妻话本,比这有用多了。”
江聿修冷哼,不?搭理他,倒是也让下?人送来了两杯茶水,“这是北边新鲜进贡的茶叶,喝喝看。”
“无事献殷勤。”池和砚接过?那茶,茶盖在面上转了一圈,似是想到什么,顿了顿,抬眸望他,“不?过?兰时,依我看那美人性子软,你使点劲儿,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嗯?”江聿修将《茶经》搁下?,神色淡漠地看向他。
饶是一同长大的池和砚,也被他那冰冷凉薄的眼神打了个冷颤。
这逼人的位高者的霸气,真是令人心惊。
稳定心神,他方开口道,“兰时,你太无趣了,你看你容姿英隽,身?姿挺拔,不?妨试试以色追人?”
江聿修:“……”
“胡言乱语!”
他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朝他扔去,池和砚躲了躲,那奏折从他头顶飞了出去。
他忙摆手,一向清隽的脸上闪过?慌乱,“我不?是胡说?,不?信你下?次试试看!你俩相?好一段时间?,保证她爱上你,就算爱上你那强壮威猛的身?子也好啊!”
“名?不?正言不?顺,我不?逼她做那荒唐之事!”他眉眼清冷,语气很淡,“原来你都是这般对音尘的?胆子真大!”
江聿修话音刚落,池和砚就吓得忙摇头,“没有,这都是音尘讲给我听的……她那民间?话本子可多了,还说?这姑娘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不?想就是想的意思?,总归姑娘家爱说?反话,而且行过?一次那事之后,姑娘家总归是想的,你总归要娶她的,早晚的事,怕什么!”
“滚!”
江聿修的眉眼越发清冷,池和砚见他下?一秒就要将手边的茶盏砸过?来,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屋子恢复静谧,江聿修感觉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不?过?他还是蹙了蹙眉。
——姑娘家行过?一次那事之后,总归是想的。
这话萦绕在耳边,长指轻叩桌面,那事过?去许久,他却仍记得那姑娘在他怀中?娇娇柔柔的样子,她是欢愉的,和他一样。
就是不?知他家姑娘是否还记得这感受?
/沈青枝纵然忘了那夜的云雨巫山,倒也是时常会梦见。
不?知是不?是白日里和那人耳鬓厮磨,夜里她竟在巫山和那郎君云雨遨游。
她竟听见那郎君一声声在她耳边唤着“卿卿,卿卿……”
半夜醒来,沈青枝香汗淋漓,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至极,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行至衣匣处,欲拿件干净清爽的衣裳换上,却是不?小心看见了衣匣里男人那件墨色大氅。
小脸一红,美眸起了雾,她连忙拿过?衣服,将衣匣关上。
换了身?衣,沈青枝坐在榻上思?忖了许久,她心里竟是对那不?可沾染的权臣起了妄念,实?在是羞耻得很。
她起身?,将那潮湿的衣裳洗了,才?重新回到塌上入睡。
闭眼前,脑海里还浮现出男人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以及他薄唇落在唇间?的冰冷。
天爷,她的困意又没了。
一夜无眠。
翌日,沈青枝脑袋昏沉沉的,全身?乏力发抖,像是被车碾过?的酸痛。
她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还是匆匆赶到了兰时序。
今日兰时序尤为爆满,小娘子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排着队买香料。
沈青枝一惊,倒也没多想,穿过?人群挤到了屋内。
却不?料,甫一进门,就见那俊朗潇洒的小将军站在柜台与那老掌柜的低声交谈,旁边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娘子。
被人群包围的裴安,却是第一时间?发现了沈青枝,本还板着的脸上立马露出清朗英俊的笑容,“枝枝,你来了!”
瞬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沈青枝身?上。
“这是……”耳畔喧闹嘈杂,她耳朵都被吵得快听不?见了。
“我近日头疼,枝枝可有推荐治头疼的熏香?”裴安笑得灿烂,漂亮的梨涡隐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