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他?”傅延承并不知道温听序意欲何为,只道当时温锡来找他,三句不离一个温听序,关系攀得紧,加上往大了说,这是温家的事情,他也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是不该帮他,这件事我没有跟你说过。”温听序垂下眼,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不算是个幸运的女孩儿,你应该也知道,温锡是后来塞进温家的……一颗瘤。”
“两人相处那段时间,他没少亏待过温家小女儿,后来攀了关系,进了公司,讨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这完没还,酒囊饭袋一个,如果不是他。”温听序看着傅延承, “我这辈子也不会跟你有什么联系了。”
“他犯的错不少,继续留下去,只能是个祸害,我跟温博州商量着,都打算把他拉下来,本来瞅准他偷税漏税这个错点,全让你搅黄了。”
傅延承大悟,愧疚泛上来, “抱歉,我,没考虑到。”
“不用抱歉。”温听序理解他, “站在你的角度,你这么做也是出于仁意,但是温锡,必须滚下那个位置,他如果不能安安分分的,乃至温家,他都别想待了。”
身为一个病弱的,发着高烧的人,温听序还能这么坚定又犀利地说出这番狠话,傅延承终于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阿序变了。
“你打算怎么做?”傅延承既然这么问出口,必然是想帮她。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温听序没有拒绝的意思, “我和温博州手持的股份共有25,但有温父给他撑着,他人脉根基很稳,单凭我跟温博州,不是很有概率掰过他。”
“我要怎么帮你?”傅延承问。
温听序轻叹, “是我们一起,帮助这个女孩儿支离破碎的家庭,我占了人家的身子,总要负责来。”
傅延承当然是支持她的: “都听你的,温锡那边的关系,我给点好处,撬几个墙角还是不成问题的,主要是有些老顽固,光凭一点利益,怕是不太能够。”
温听序轻笑: “是人都会有小辫子的,如果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手法,那阴暗一点也没关系吧?商利场上的斗争,难免有人受伤。”
傅延承略一思索,一半开窍, “都听你的,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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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后期制作的处理周期来看的话,距离《九幽录》定档还需要几个月,在此期间,温听序也算是小爆了一把。
预告剪辑满天飞,花絮互动更是热度不断,只能说制作团队是有钱的,宣传方面下了血本。
休息了几天,高烧完全褪去,温听序马上化身工作狂,任傅延承怎么劝也要回公司。
先面对的就是源源不断的资源商机,连接了几个品牌商代言,温听序从早跑到晚,歇气儿的空间都少之又少。
这天刚完成一组写真照,还在化妆间卸妆的温听序就接到了傅延承打来的电话。
这好像成了她后来生活里常有的事,就算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傅延承也总是会打电话来过问她吃饭没有,工作如何,劳累与否。
一切都成了她曾经梦想中的生活,她也没有一刻不在期望,她的选择是对的。
“我下班了,顺道来接你,定位发我。”傅延承一股气陈述完。
温听序把位置发过去,明眼人都看的明白,摄影棚的位置跟傅延承上下班的路八竿子打不着,为此她还调侃了一句: “不顺道吧?”
傅延承很能接话: “有你在的地方都顺。”
他总是会说一些腻死人的话,温听序听多了也就麻了。
但这次她是真的不需要他顺道送, “我等会儿还有事,你先回家吧,等我回来。”
“温家吗?”傅延承不假思索问, “不用我陪着?”
温听序拒绝: “你在场不合适。”
傅延承没有多问,在某些事情上,他已经开始学会尊重温听序,并给她绝对的信任,他相信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挂了电话,温听序又跟温博州那边确认了一下,为了保证绝对的私密性,温听序直接去了温博州在金港的住所约谈。
等律师到场,并附上一份——股份转让书。
询问过温博州的意见,他本身就是不愿意待在金港发展的,况且他在国外的公司管理的也不错,他不愿意被这所囚牢困住,索性就将老爷子遗产中所赠予的15的股权转让到温听序名下。
只要她以25的股份持有者回到公司掌握实权,就毫无疑问地可以把温锡逼退下去,但温锡本身手里也有温容昌作为给李淑萍的聘礼所赠予的15的股份,全靠着家里人纵容才让他坐上今天的位置。
横看竖看就四个字——德不配位。
这么多年来,即使温听序和温博州手持如此之高的股份,从未插手公司事务,温锡和李淑平二人也没放下过戒备心和歹念,无数次想夺取他们兄妹俩手上那点资产。
签署过后,温听序把笔递给了温博州,温博州不是很懂她,直到温听序又从包里掏出了另外一份协议。
摆平在桌面上,推到温博州眼前,明晃晃几个大字:利益共享协议。
他来不及惊讶,就听温听序先行解释: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如果没有你,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我希望,即使你远在他国,我也能尽些绵薄之力。”
这份协议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公平,温博州如果签下,就可以瓜分温听序个人在温氏往后收益的50,简而言之,躺着赚钱,为此他只是转让了一份对他来说意义不大的15的股份。
“希望你相信我的能力,我可以在温氏立足,绝对会比温锡要好一万倍。”温听序态度坚决,她的气场总能给人一种很放心的感觉。
温博州当然相信自己的妹妹,他只是惊讶,惊讶那个不懂事又唯唯诺诺的小屁孩长大了,比他想象地坚强。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也没必要知道,这幅皮囊下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他所疼爱的妹妹早就不复存在,他只需要知道,他的妹妹比从前要更加独立,更加强大,可以完全让他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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