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这丫头真是太贴心了,平日里是不是经常伺候你祖父?”杨老夫人夸赞道。
“祖父胃口欠佳,身体还在调养,许多食物不能吃,我也只能做些好克化的小点心,不算贴心。”
“那已是难得了,那你如何连养生的药膳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谢老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邵芸琅笑着说:“我对医书颇有兴趣,也记过不少药膳方子,只是还未实践过,让您见笑了。”
谢老夫人笑了起来,“喜欢看医书好啊,谁都有个小病小痛的,自己懂医术可就方便了。”
“医术谈不上,只是对吃食上的一些见解罢了。”
谢老夫人真心满意起来,也难怪她听说儿子对这位邵姑娘颇为赏识,想来二人确实有共同话题。
外面的人说她看不上邵府庶女,因此迟迟未来提亲,那是大错特错。
她何成不想早日娶儿媳妇进门,可惜谢渊一直没同意。
不过今日回去后,她必定能说服他了,从邵芸琅的态度中也能推测一二,她自己并不排斥这桩亲事。
散席后,几位老夫人一同离开,又都挤到谢府的马车上搭了一程便车。
当日傍晚,梁家就送来口信说,谢家意动了,这桩亲事八成能成。
梁氏冷笑道:“谢家还真是拿乔的很,竟然拖了我们这许久。”
邵宛卿面色不虞,懒洋洋地说:“能答应就是好事,二伯母如今也回来了,定然会早早为三妹妹定下亲事,二妹妹
的事情您不急她也急啊。”
“那谢渊最好是个短命的,否则我还真舍不得将这桩好亲事给她。”
邵宛卿打了个哈欠,对她说:“您放心,他那副身子骨,就算多活几年也不能圆房的。”
这就意味着邵芸琅就算嫁得好,以后也是无子的命。
梁氏关切地问她:“最近身体感觉如何?药膳一定得吃,你的身体寒的厉害,不仔细调理好怕是不易有孕。”
“您放心,药膳天天三顿地吃着,吃得我犯困。”邵宛卿又打了个哈欠。
“定是你最近太累了,为了那个贱种办及笄礼,你操心得太多了,何必给她这份风光?”
邵宛卿苦笑,这哪里是她给的风光,明明是不请自来的,她难道能把贵客拦在门外?
“罢了,我去看看她那边,那祖孙俩明显是来找武侯府帮忙的,就看邵芸琅卖不卖这份情面了。”邵宛卿一看那个女孩就知道是个心思不纯的,如果能给邵芸琅添堵,也是好事。
“邵芸琅就是个冷血的白眼狼,自私自利,对她没好处的事怎么会肯做?”梁氏一针见血,算是看清了邵芸琅的本质。
邵芸琅坐在堂中,下首坐着秋家祖孙,即使是她外祖母,也没得到她半点尊敬。
“表妹,如今也没外人在了,你是否也该给祖母行个礼了?”秋芳萍颐指气使地问。
邵芸琅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这是杨老夫人离开前从手腕上脱下来塞给她的。
原因是邵芸
琅与她说了好一会儿的佛经,且一听就知道是深入参禅过的,她喜不自胜,差点要引为知己。
邵芸琅轻轻拨动佛珠,冷着脸问:“别乱攀亲戚,被人听到还以为我不懂规矩呢。”
“你是庶出,要认那梁家做外祖也要看人家认不认你,这自家亲亲的血脉还能作假不成?”
“不好说,毕竟我从来没见过你们。”邵芸琅又不是冤大头,平白给自己弄一家子大麻烦回来做什么?
秋老太太捏了孙女一把,知道用感情牌没用,于是上前半跪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说:“我知你心中有怨,可当年那件事闹得太难看了,我们不得已才与你母亲断绝关系。
时至今日,还有街坊邻居拿此事羞辱我们,我本不该来找你的,可秋家大难临头,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帮忙。
只希望你看在你娘的一点点情面上,能帮秋家一把,等度过这次难关,我们一家一定离你远远的,不再给你添麻烦。”
秋芳萍羞恼地吼道:“祖母,您何必如此卑微,您是她长辈啊!”
邵芸琅反驳:“我可没认,我这院子里年长的婆子好几个,哪个不是对本姑娘卑躬屈膝的?”
邵芸琅本来对秋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听到她们说大难临头,又有几分好奇。
“罢了,你们说说看,需要我做什么,我一个卑微的庶女,其实也帮不上什么。”
这话她们是不信的,只看今日邵芸
琅及笄礼的隆重程度,以及那些尊贵的夫人对她的态度,便知道她是个能耐的。
秋芳萍见识过这一幕后,就决定要紧紧贴住这个表妹,哪怕靠着一点微弱的血脉之情,厚颜无耻地牵制住她。
秋家完了,别人无所谓,她还年轻,不能被拿去抵债,就算到这府里做个下人,也比她在秋家强。
秋芳萍怕祖母说不清楚,抢先一步回答:“是这样的,我们家被地痞流氓盯上了,近日总有人在家门口转悠,还有人夜里闯进来,有时候泼狗血,有时候打砸抢,没一日安宁。”
邵芸琅不用问都知道他们家这是遭遇什么了,去年孙小福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境况。
她直白地问:“秋家谁好赌?输了多少?”
她瞅着秋芳萍的脸,她也有几分姿色,那债主竟然没将她拉去抵债,稀奇。
秋芳萍没想到她一猜就中,红着脸说:“不是好赌,是我父亲被人引诱欺骗,才中了骗局,输了……也没多少,就……就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