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有父亲给底气,萧雨安心的关门睡觉。萧建国回了两口子的房间,他媳妇一脸问询的望着他。他一边脱衣上床一边小声跟她说话。
“我猜会不会是京城冷家那边不乐意,所以想拉开咱闺女和冷帆的差距。因为救了冷帆后咱爹跟他爷爷重逢,这些年联系不断。
爹跟我提过当年他跟冷伯父说结亲家的事儿,我当时一笑了之没当回事。难道冷伯父在家也提了,而其他人不乐意,所以想出这些招数阻挠咱闺女考大学?”
女人闻言气的坐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儿?他们不乐意直接说就好,谁还能赖上去不成?再说了,冷帆可比我闺女大十岁呢。他们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我闺女的长相、性情,以后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我也是这么想。老话说齐大非偶,客观的说咱家跟冷家的家庭差距太大,闺女嫁过去也许不是啥好事。”
“你跟爹私下里说说,别再提当年那些话。那会儿是啥年代,如今是啥年代。别让人以为咱们拿当年爹救了冷伯父的恩情让人家报答。咱啥都不图,两位老爷子关系好他们老哥俩写信啥的就好,别牵扯孩子。”
“嗯,我找个机会跟爹谈谈。”
因为一系列的变故,再加上今晚萧云妈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敏锐的萧建国察觉是京城那边的问题。既然冷家看不上萧家,那萧家更不会携恩以报。
萧云妈一番话成功将小叔子两口子引上了歧路,她心里暗自得意。从进了萧家开始,她们的日子就不如小叔子。能拆散侄女的好姻缘,免得妯娌在她面前太过得意。
萧云秉持不能利于旁人的原则,自己没用的东西毁了也不能让旁人得去。大晚上的偷藏好其他科的资料,然后抱着数学资料偷摸往茅坑里扔。
“汪、”
大黄小声叫了一声,她吓的在茅厕外一哆嗦。刚被狗撵的阴影冒了上来,没等狗狗咋样,她吓的转身就想往回跑。
“汪、”
“啊、”
衣角被狗狗含住了,她以为狗狗要咬她,惊慌的一抬手将资料扔在了地上。“妈、救命啊。”
茅厕离家里没多远,她疾步跑回了家,反手将门板关上插上门栓。被狗吓的忘了资料,等静下来她却不敢出去。家人都睡了,连她妈都关了房门。
她犹豫下透过窗户往外看,可那边好像看不到。忐忑中还是没胆子出去继续实施她扔资料的计划,想着明儿一早赶着大家都没起她就出去。
翌日,路上哪儿还有资料的影子。她懊恼的挑了水桶去挑水。东面萧雨也早起,拿了盆到厨房去打水。一开门从门缝里掉出一摞纸,捡起一看这不是昨晚她看了一眼的复习资料嘛。
“什么情况,萧云改主意了,所以给我悄悄送了来?”
说完笑笑摇头,这根本不可能。她跟萧云一起长大,对彼此非常熟悉。萧云生怕她比自己好,怎么可能帮她。
“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了,既然这东西忽然出现在自家门口,那赶快去抄。脸也不洗了,就那么披头散发的坐到桌前,关着屋门笔下飞快的抄写。
一边写她一边心里乐开了花。萧云到底哪里弄来的资料,这上头的解题思路真的是太好了,好多方法简便的比她所学更好用。
哪来的?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这资料对于萧云没用,但对于萧雨提升数学成绩却非常不赖。
萧云弄丢了资料,一个人默默的什么都不敢说。她找遍了附近的厕所都没有发现踪迹,瞅瞅东面二叔家,觉得大黄有可能给萧雨叼回家。
抬腿迈步缓缓往东面走,刚穿过篱笆墙猛然一声“汪、”。吓的她当即赶快返了回去。自家院里惊魂甫定,望着那面的狗狗怒目而视。
臭狗,简直是成精了。平时也不冲她叫,这几天看到她就一副要攻击的模样,好似知道她做的事儿对萧雨不利。
“叫,再叫把你煮了。”
发狠的嘟囔一句,她望着二叔家兴叹无奈。吃饭时跟她妈商量,被她妈骂笨。“昨晚扔了就扔了,今儿再说这些有啥用。你就是去找,萧雨估计也早藏起来了,还能还给你不成。”
“那咋办啊?”
“继续想辙。”
母女俩接着想办法给萧雨复习制造阻碍。一白天萧云在家书没背多少,倒真让她想到个损招。高兴的晚上跟她妈偷摸着商量上了。
“妈,如果咱家有人学吹唢呐,那声音响的萧雨估计看不进书吧?”
“学吹唢呐?谁学,你?”
萧云翻个白眼:“我肯定不行。那滴滴答答的我爷奶就得骂死我。我都说好了要复习考学,我以后要上中专的。考师范、以后毕业当老师。那工作多体面,保管找个好人家,一定要超过萧雨。”
“那让谁学?”
“我大哥啊。”萧云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大哥可是萧家长孙,我爷奶的心头肉。让我大哥学吹唢呐,那我爷奶指定不能说啥。他们之前一直说让我大哥学一技之长,这吹唢呐也算一技之长了吧。”
女人点点头:“要不打鼓也行。”
“不管啥吧,只要叮叮当当的让萧雨学不进去就成。”
这家伙损人不利己,也不说如此一来最受影响的是她自己。她妈对于她考试持放任态度,考上了就去念,考不上拉倒。她自己复习了几天头疼不已,那资料经常是放下拿起,拿起又很快放下的状态。
“滴滴、答答、嘟嘟、吱吱……”
说干就干。萧宝宏拿了他妈给的两块钱后立马开始。压根也没找师傅,就借了唢呐后开始在家自己练。
你想不到的声音他都能吹出来,吹的萧雨几次拿起笔又几次放下。用棉花堵住耳朵背书,可大堂哥那噪音依旧隔绝不了。
她烦躁的放下课本,一篇《小石潭记》背了俩小时了没进脑子。闭着眼睛长叹一声,不明白大伯母娘儿俩到底因为什么忽然非要跟她过不去。她咋得罪她们了?她不就是想考大学嘛,到底碍着她们什么了?
放下书转身出去,她想去找大堂哥商量商量,能不能等她考完了再学这唢呐。唢呐这种乐器声音高亢,初学他只能吹出音来,那动静比木匠做家具的噪音可高的多。
“宝宏、你这咋想起学唢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