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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出嫁那日,潘氏决意认下她,也确实叫她松了口气,另外就是复杂,回门之后,又有了生病之事,潘氏瞒着她,说不清是天生的隐忍,还是觉得不亲近所以不欲麻烦她。

种种之下,这母女之情也就显得奇奇怪怪。

收到那信时,她便有一种不良的预感,分明已至亥时初,那信卡着门落锁时送来,而纸上潘氏说她有孕,想叫她回来,字里行间稍显亲昵,实在让她读着别扭。

故而今日,她回了,且是急匆匆地早晨便来,外人来看许是猝不及防,可有心之人那怕几乎是瓮中捉鳖。

“娘子,可是马车上落了什么东西,要不要奴婢回去取?”

盈月见她迟迟未动,有些纳闷。

杨灵籁回头瞧她,眼底情绪百转千回,无声地回过头,继续沿着小径快步赶去。

院子外有些诡异的干净,守门的奴婢也不见了,站在门前还未进去,弦月慌张失措的声音,以及铜盆落地之声由内室传来,竟还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杨灵籁皱了皱鼻子,眼神一暗,根本不用想,便知是出了何等事,急促吩咐道。

“去明德堂寻一女医来,快去!”

声音刚落,正门前就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满手沾血的弦月,她不敢垂头看自己的手,几乎是以要哭出来的声线,颤颤巍巍地说。

“娘子,要…要请大夫。”

杨灵籁没有质问什么,冷着脸就拐过屏风后,自然而然了看见了下裙几乎被血液浸透的人。

她正以及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斜倚着,五指附在小腹之上,既不呼痛,也不睁眼,像是昏了过去。

顾不上靠近会让衣裙弄脏,杨灵籁握起人的手,确认摸到了脉搏,才呼出一口气,眼见着那血顺着榻流成一道刺眼的红线,坐不住了。

铜盆应该是被弦月送来时撒了大半,杨灵籁捡起浸在水里湿淋淋的擦脸帕子,拧干了水,一点一点的擦着潘氏的手心。

明明心知没什么用,还是木愣愣的擦着,她不怕血,却不敢掀开那沾血的罗裙,只能神不思蜀地等。

等到女医取代她的位置,等到碧画不懂规矩地挤进来,丢下手里的药包,嚎啕大哭。

盈月知晓她最不喜听到哭声,想要拦一拦,却见要杨灵籁无声的摇了摇头。

没了限制,盈月憋了憋眼里的泪,也控制不住了,唔啊啊哭地难看,且比碧画更难听。

杨灵籁嘴角抽了抽,太阳穴骤然疼起来,强忍许久着才没发什么暴脾气。

人病了只爱哭,或许这就是这些人表达痛楚的方式,杨灵籁试图理解,但并不起作用。

好在女医的速度够快,未曾让她等太久,正要转步去说是何病因,潘氏醒了。

她似乎也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里不停地流着泪,被僵硬地伺候着擦干身上的血迹,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们二人。

嘴角动了动,声音却低,还是碧画哭着重复一遍,杨灵籁才懂。

“姨娘说,说她也想知道为何,烦请医士留步直言。”然后她便是不忍地扭头,垂下脸去,继续抹着自己的泪。

面对医士眼神询问的目光,杨灵籁对上那份乞求的视线,无声默许。

“不知这位夫人最近可有在用什么药?”

弦月最为沉稳,反应也最为快,捡起碧画来时散落的药包,又急步去外间不知某处上又取了一包,总共两方药递给了女医士。

“大夫,左侧黄纸包裹的这份乃是姨娘最近日日皆服之药,右侧只是往前月余喝过几次便断的药,您仔细看看,可是有何不妥。”

潘氏与碧画闻言后皆是讶异,碧画根本就忍不住去问,“弦月,你、你此话所说何意,到底何时,又是何地,多出来这不存的第二副药,还是说有人指使你,要对姨娘不利,如今你是良心发现,又来做好人。”

可弦月却根本不搭话,只是一味盯着女医辨药的动作,似乎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二人同为伺候潘氏的婢女,因弦月乃杨灵籁所赠,潘氏便多有重用,平日里分去碧画好多跟前的活计,先来者与后到者自是要争一争。

眼见碧画要哭哭啼啼,不动脑子地继续纠缠这种无用之事,杨灵籁发了话。

“便是我指使的她,也是要害姨娘?”

“守好你的衷心,好好看护姨娘,休要再多生事,才是你该做的。”

仅仅两句话,明明也没骂也没打,可就是让人心里发抖,尤其是碧画,甚至身子都禁不住颤了两下,回头无助的瞧着潘姨娘,可躺在床上的人是心有余力而不足。

“小娘子,可否还有第三副,我观夫人脉象体质虚寒,如今又年岁已是到了三十之数,能够怀胎怕是以毒攻毒之理啊。”

“并未了。”对上女医的目光,弦月遗憾地摇摇头。

杨灵籁目光一闪,多说了一句,“不知大夫可否在房内四处寻找些,看看可是有与此相关之物,怕只怕,那毒并非是以药物形式出现。”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精神抖擞,莫不是有人已然暗害了潘姨娘多年。

便是连潘姨娘自己也跟着愣了一愣,苍白的唇颤了颤,颜色神情里都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荒谬。

可事情的结果总是会那般喜欢走的狭隘,杨灵籁一语成戳。

潘氏正堂屋内的座椅摆件上竟然是浸泡了麝香之物,而碧画的言论也再次证明了这一点,这批黄花梨木所制成的桌椅乃是徐氏赠与当初怀第一胎的潘氏与平氏之物,经年久月的放着,前些日子刚请了府里的人翻新,据女医所述,如今上面沾染的东西被掩盖了些,可却仍有痕迹。

二恰巧杨灵籁替代徐氏那副药的药方具有补血养身之效,阴差阳错就成了这般闹剧,潘氏许久未曾有孩子,身子早已经坏了,这一胎,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

送走了女医,杨灵籁单独叫了弦月出来问话。

“姨娘的信,是你着人所传?”

“是,大娘子放心,奴婢一直小心谨慎,有您派来在府内的暗哨配合,并未出现问题。”弦月十分笃定道。她是家生子,被主子送到这杨府内当差,无论何时都不敢松懈,也万不敢去做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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