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今晚的事她可以当作从未发生,当作他从未来过王府,也希望宁司朔,能真正地明白。
走得很急,姜皎心头气恼的不行。
不知不觉就到了主院的门口,观砚与观墨还没离去,证明沈随砚还在里头。
姜皎气不打一处来,推门直接就闯进去,她要同沈随砚问个明白。
但是一闯进去,里头昏暗的一片。
姜皎一时愣在原处,没了动静。
下一刻,她被人扯向一旁,吓得她几乎要惊慌出声。
可熟悉的气味覆上来,姜皎一瞬间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怒火涌上心头,姜皎本是想要开口,但不想下一刻唇瓣就要堵上。
姜皎更加气恼,狠狠咬了沈随砚的下唇。
两人之间松开些距离,姜皎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她捂住自己的唇,朝下看去,如同黄莺般的嗓调中都夹着尖细,“你的腿。”
方才进屋的时候, 实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加上他毫不分说地直接吻上来,姜皎一时间忽视他好似比自个还高一些。
不想一将他给推开, 竟就看到这般的一幕。
沈随砚好好的站着, 两腿看不出任何一点不好的迹象来。
他此时身形颀长, 站在姜皎的跟前还留有不少的压迫感。
周身沉冷中还夹有压迫感, 比从前的凌厉还要更甚。
沈随砚又将姜皎压回门板之上, 发出“哐当”的一声。
姜皎眸中的惊呼几乎要快溢出, 却猛然间被沈随砚给堵住唇, 什么话都说不得。
心中此时如同一团乱麻, 她有无数想要问沈随砚的话。
譬如,他的腿怎么是好的, 为何从前不告诉他;又譬如,为何今夜如此气恼。
可沈随砚却丝毫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想法。
唇瓣被揉搓至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肿胀的不像样子, 轻微碰一下都是疼的。
姜皎几近喘不上气的时候,沈随砚才堪堪将她给放过。
手腕被沈随砚攥住, 随后高高抬起压在头顶之上,身上的氅衣早就进门时就掉落在脚边。
沈随砚威严的语气在姜皎的耳旁响起,“夫人想说什么?想问我的腿为何是好的?想问我为何不告诉夫人?”
姜皎刚想要点头, 他大掌就猛然间掐住自个的脖颈, 一瞬间,姜皎以为自己要死在他的手上。
鸦羽似的眼睫在不住地颤抖,胸腔之中的情绪全部都在这一刻出现。
离得太近了, 姜皎丝毫不怀疑沈随砚可以听见她的心跳的声响。
身上被沈随砚给桎梏住, 就连双腿都被他给压住。
沈随砚低闷的嗓音在她颈窝之中响起,“王妃当真以为我短命, 当真以为我不堪受用?”
姜皎一瞬间脑海中似是炸开一样,他,怎会知晓这些。
心头已经顾不上害怕,分明自己现如今半分的情绪都没有,但是胸腔中的跳动依旧厉害得不像样子。
沈随砚低声嗤笑一声,“萤萤,你想和离,便想着我短命,可却始终不能如你所愿。”
有一瞬,姜皎的耳畔只有他说出这句话的声音。
原来,他全部都知晓,他当真是同自己一起进到梦中。
姜皎的身子都开始发颤,沈随砚一把将姜皎揽入自个的怀中,“萤萤,可惜了。”
好半晌,姜皎才找回自个的声音来,“你究竟,何时知晓的?”
沈随砚冷冽的眸子看向她,像是要将她给看穿一样,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他倏地勾唇,“萤萤是不是还想问,是你头一次做了如此的梦境时,还是后头,同我在一个梦中,听见仆妇所说的话?”
姜皎被吓得咬住自个的下唇,看着沈随砚的秋眸都忍不住发颤。
沈随砚谓叹一声,用粗粝的指腹扫着她唇瓣,“别咬,我会心疼。”
可他的眼眸算不上温柔,只有说出的话是温柔的。
沈随砚低声在她耳侧道:“不然萤萤以为,我为何同你说起衣镜,为何同你说起和离,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晓不成。”
姜皎的目光中已经不能用惊慌来形容,她好不容易找回自个的声响,“那你为何,从前不向我发难?”
沈随砚摇头,“发难?萤萤,我本不愿提及的,可你三番两次同宁司朔见面,他的心思,我都知晓,姜府的那棵桂花树,那支被你珍惜的发簪,都是他的手笔。”
姜皎猛然间懂了,沈随砚一直以来都藏得太好,今夜的突然爆发,是与宁司朔半夜来府上有关系。
她感受到手腕之上的力道加重,却也能感受到沈随砚收着力道,并未对她用蛮力。
这一切他都知晓,自然也看见梦中宁司朔抱着自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