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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别来无恙◎

“听说前些日子你和这位沈姑娘交好, 今日为何要这样对她。”

“我也是被她骗了,你们瞧着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实则最不安分, 她勾引镇北侯府的世子不说, 现在又与别的男子亲密无间, 简直把礼义廉耻当成了儿戏, 这样的女子怎能配做我郑伊如的密友。”

“嗯,一股子乡野女子的做派, 还想和南佳县主和戚家姑娘交好, 今日, 我们若把她这些把戏揭发出来, 明日她是便京都城里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说话的是与郑伊如关系交好的罗家姑娘罗雨盈, 她和沈云簌无交集,但却在一些场合打过几次照面。

郑伊如知道罗雨盈的小主意最多,唯恐沈云簌走远,于是让其赶紧想一个对付人的办法。

此刻, 楼下的沈云簌正在卖陶瓷小娃娃的摊位前的驻足挑选,沈时尧在一旁耐心等待。

忽然, 一块帕子落到了沈时尧的身上。

他微皱着眉头,左右看了一下,正疑惑帕子来自何处时,二楼窗子处,一个女子道:“公子,那是我的帕子, 可否送上来。”

说话的是罗雨盈, 她朝着沈时尧娇俏一笑。

沈时尧把帕子递给一旁的妙圆:“送上去吧。”

妙圆接过, 正想上去, 却见里面有郑伊如,方停下脚步。

此时,沈云簌也注意到上面几位官眷女子,看到郑伊如时,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帕子怎可随便掉下来,怕是故意这么做的。

见沈时尧没上来的意思,罗雨盈大着胆子道:“公子,今日有缘,可上来品一杯茶。”

沈云簌最了解自家兄长,里表如一的坦荡君子,怎会和陌生女子饮茶,于是对沈时尧道:“兄长,咱们走吧,莫要理会她们。”

“好。”沈时尧也不想理会上面这些女子,从沈云簌的反应来看,自家妹妹与她们并不相熟。

正要走时,罗雨盈又道:“公子,你可知道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个狐媚子,你莫要被她诓骗了。”

沈时尧不淡定了,眸光微沉,抬眼直视着罗雨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郑伊如也加入其中:“当然知道,她曾勾引镇北侯府的世子,你可不要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貌给骗了,有些人呀,她就是表里不一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郑伊如故意拔高嗓门,为的就是让周围人都听到,好都来看沈云簌的笑话。

届时,往来的街道上,有人停下来看好戏,两旁的窗子也都纷纷打开了。

她们公然在这街上说此等难听的话,可见妹妹在京都城里没少受委屈。

妙圆和春罗早就着急了,欲要进入茶楼理论,被沈云簌给瞪了回去,兄长正在议亲,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差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于一时。

这两个女子既然不知分寸,那他那不再讲究什么礼义廉耻了,沈时尧对着楼上的几个女子说道:“ 妇言不贵多,而贵当,你们在街上公然侮辱他人,恶言伤人,有失德行,我当可把你们送到官府去,告你们一个诽谤诬蔑他人之罪,轻则笞四十,重则徒一年。”

竟然拿大燕的律法压制,郑伊如道:“你可知我们是什么身份?”

“我管你们什么身份,错了就是错了。”

郑伊如被气的无话,扯了罗雨盈衣袖。

罗雨盈道:“公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身边的这个女子她就是朝三暮四之人。”

春罗要被这两个女子都气笑了,直接回她:“这位是我们家公子,这位是我们家姑娘,亲兄亲妹,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此话一出,引来了周围人的嗤笑。

罗雨盈疑惑不解的看着郑伊如,事情怎么变成这样?郑伊如对沈云簌的事了解甚少,也未听说过她有个兄长,可这等事情他们断不会乱说。

妙圆也扯着嗓门:“我家姑娘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倒是你们,站在窗子前对着我家公子丢帕子,跟烟花巷柳的那些女子的德行有何区别,不要脸还不自知。”

说完这些话,妙圆心里才算是痛快。

周围的人也把注意力转移到郑伊如一行人的身上。

窗子处几个看戏的女子急忙闪到一旁,郑伊如落了个没脸,一旁的罗雨盈忙窗子关上。

沈时尧自然不愿就这么过去,今日,定是要她们给自家妹妹认错,刚朝着茶楼走了两步,就沈云簌忙拉住:“兄长,别去,方才我们也驳了回去,莫要与这等人图费口舌,阿簌不觉得委屈。”

沈时尧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自家妹妹怎变的这般忍气吞声。

沈云簌拉着人往前走,不想沈时尧陷入这泥污里,方才那罗雨盈的做派她可看到了,远离小人,便是远离是非,如今兄长正是议亲的阶段,名誉极为重要。

若他进了茶楼,怕是又编出怎么离谱的事情来。

妙圆则把帕子丢给茶楼门口的伙计。

见到帕子,郑伊如气的面红耳赤,其他人也都走开了,独独与她交好的罗雨盈还未走。

她没料想到,沈云簌还有这么一个气质出尘的兄长,且极为护着她。

再瞧她自己的兄长,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事都未曾替她出过头,想到这里,郑伊如眉头皱成一团,也不装了:“今日都是你出了什么丢帕子的主意,害的大家颜面尽失。”

“你怎么这么说,不是你告诉我说沈云簌是狐媚子吗?我还以为你很了解呢,我做这些完全是为了你,说到底,此事是你起的头,怎得还怪起我来了。”

“我起了的头,我没让你丢帕子呀,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脸过,被人说成烟花柳巷的女子,我可是申国公府的嫡女。”

罗雨盈不由在心里腹诽,这国公府已经被降了爵位,也就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国公在这里吊着,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不过她也只能想想,即便郑伊如的父亲被降了爵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他一个小官家的人所能比的。

“即使这样,那往后所有的事情你别让我替你出主意。”说完这句话,罗雨盈也带着身侧的丫鬟离开了。

马车里,沈时尧越想越气,这京都的女子也有这般不知礼义廉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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