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骄傲 第90
“我的事你也知道吧？”周亦然看着她，说了这话。沈轻禾很诚实点了点头，但点头之后就不知道继续说什么了。“他说他会改，我还有那么一瞬间想相信了，其实我的理智告诉我是不能信，可是感情的存在就会自动的给他找理由，帮他开脱，嗯……会降智。”最后周亦然选了个最简单易懂也最贴切的。“周曲宴也降智了”，周亦然看着她，最后直点。怕周曲宴会被牵着走，怕他会因为感情而变得不理智。事实证明，他确实不理智，就沈家之前的那些作为，周曲宴还为他们家说话，还继续围在沈轻禾身边，背叛有一次就有两次，谁知道呢。周曲宴一味的纵容，怕不是好事。沈轻禾能背叛他一次，以后谁能说得定呢，周曲宴要是恋爱脑，也肯定会一次次为她找理由，一次次的原谅她的。沈轻禾没说话，垂了眼眸。房间里陷入了沉默里。沈轻禾还是在斟酌，想着应该怎么说，但她发现好像怎么说都没办法真的表现出来，她为周曲宴付出很多。“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喝多了头晕眼花的，脑子都迷糊了。”周亦然没让气氛安静得过长时间，很快就起了身，到底是周家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体面到底，不会让难堪这种事情蔓延太长。沈轻禾看着她起身，看着她走向门口。她也跟着起身，跟到门口，眼看周亦然要出去了，她才鼓起勇气，开了口，“我是真的喜欢周曲宴。”沈轻禾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知道在感情这种事情上，要怎么说才能让人感觉到真诚，才能让人更加相信，她只能用最直白的话语来形容。周亦然拉门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她，笑，“所以说，我同时也为他感到高兴啊。”周亦然说完，推门离开了。沈轻禾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才再一次回到衣柜旁。沈轻禾身上的酒味有些浓，还是决定要洗个澡。还是凭着记忆，她找出了之前她换过的那一身，然后进了浴室洗澡。 心里还有别人吗洗完澡出来，沈轻禾穿着周曲宴的衣服，忍不住又低头闻了闻。她不自觉又走到窗边，下面还是很热闹，伸了个大懒腰之后，沈轻禾还是将窗户关上，然后往床边而去，窝进了被子里。感受着周曲宴被窝的温暖，沈轻禾就着酒的后颈，迷迷糊糊，真睡着了。周曲宴进来的时候，沈轻禾已经睡得很沉了。周曲宴脚步虽然有些不稳，但还是尽量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到床边，自己身上酒味重，他也没有直接过于凑近的贴着沈轻禾，而是就蹲在床边，侧着脑袋，下巴撑着床沿处，就那样目光灼灼的看着沉睡的沈轻禾。看着沈轻禾好一会，他原本不打算触碰吵醒她的，但是起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唇贴着沈轻禾额头的温度，周曲宴心里柔软，脚也跟着软了一下，喝了酒的周曲宴不足以真的很平稳的以弯腰的姿态安静亲吻她，所以一个踉跄就直接砸下了。“嗯？”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沈轻禾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周曲宴近在咫尺的脸。“结束了？”沈轻禾低声开口，声音里很慵懒，没睡饱。四目相对着，这一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周曲宴笑，深深呼吸，呼出来的气息很热，也带着酒味。“结束了，我先去洗个澡”，周曲宴撑着床，又起了几分，回答她的问题。沈轻禾醒都醒了，也跟着坐起来了，“你……可以吗？”沈轻禾能感觉到周曲宴的醉意，看他站起来要往浴室而去，不放心的问了这话。“没事”，周曲宴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但那一摆手之间，醉意却十分浓重。看他推门进了浴室，沈轻禾还是不放心，掀开被子下了床，跟了几步到门口，纠结着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沈轻禾在门口站了大半分钟，最后还是深呼吸着敲了门。毕竟他喝多了，一会开了水，脚步又不稳，万一摔了，那可不得了。沈轻禾敲了几下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周曲宴是迷迷糊糊之间的下意识开门动作，听到敲门就开了，也不管自己此刻脱了几件。所以，站在沈轻禾面前的周曲宴，是光着上半身的。沈轻禾看着周曲宴的脸，目光缓缓往下移，一时有些尴尬，耳朵也变得有点红了。她抬手挠了挠头，呵呵笑了笑，“我担心你摔倒。”周曲宴看着她，此刻看得很认真，但眼神里有些迷茫，他微微蹙眉，然后歪了歪脑袋，将双臂抬起几分，“那你帮我。”周曲宴用的不是问句，问你要不要帮我，而是像孩子般理所当然，将手臂一摊的那种，那你帮我。
“你已经脱好了”，沈轻禾微微别开目光，不想过多的停留在他的胸膛之上，怕自己会浮想联翩。“没脱完啊……”周曲宴垂眸，话语里更理所当然了。看沈轻禾沉默不动，周曲宴将裤子扣解开了，抬起了一边脚，看动作是打算脱下，但独脚站立更不稳，点着点着跳了好几下，都没成功将裤腿脱下。看他跳动，沈轻禾更不放心了。“你别蹦……”沈轻禾手抬起，有些不太自然的挥了挥，还是深吸一口气，扶着了他。“你帮我”，周曲宴干脆就直接将自己的重量靠在沈轻禾身上了。喝多了的人特别沉，沈轻禾踉跄两步，将他扶到墙壁靠着，这才得以喘了口气。周曲宴背靠墙壁，找到着力点了，就使劲靠着，靠着墙一动不动了。“要不，别洗了？”沈轻禾看着他此刻仰着头背靠墙壁的模样，试探的问。周曲宴要是真的不清醒，她觉得她帮不了他。“要洗，身上臭酒。”周曲宴还挺固执。“只是酒味没事，我也喝了酒，受得了，你身上又不臭，等你醒酒了再洗？”“现在洗。”周曲宴始终固执。沈轻禾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笑。她是在试图跟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和条件吗？“行吧”，沈轻禾咬咬牙，还是点了头。反正她对周曲宴已经很熟悉了，哪没看过啊。她深吸一口气，弯腰帮她拉了拉裤子，然后蹲下了身子，想讲他的脚抬起。周曲宴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具，只不过这个玩具个头太大，很是费劲。当沈轻禾的气息呼在他大腿上的时候，周曲宴却又突然颤抖了下，像是瞬间清醒了，一把将沈轻禾拉起了，甚至一个转身将她抵往墙壁。“你干什么？”周曲宴气息有些重，几秒的清醒之后，沈轻禾明显感觉到，他又迷糊了，因为周曲宴又将下巴撑向她肩膀，整个人的重量也跟着来了。好在后背是墙壁，撑着周曲宴并没有那么费劲。“你干什么？”周曲宴再次开口，这次气息在她耳边，语气也跟着变了，变得委屈了。“我干什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我……”沈轻禾失笑无奈，却又突然闭嘴，眼珠子转了转，又笑，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带了哄意，既然周曲宴喝多时候有问必答，那倒是可以逗逗。“周曲宴，你觉得我刚才是想干什么？那么激动？”“你想干什么？”周曲宴没回答她，而是又问了一遍。“你觉得呢？”沈轻禾反问。“呵呵……呵呵……”周曲宴还是没正面回答，但是这呵呵的几声诡异笑声，好像又已经是一种回答了。不可言说。“呵呵”，沈轻禾也跟着他呵呵。周曲宴还是一样，喝多了有问必答，只不过，喝多了他的教养也还在，有些话说不出口。但，到底还是诚实的啊。她拥着周曲宴，小心翼翼又将他翻过，让他靠向墙壁上。她捧住周曲宴的脸，看着他迷离的眼睛，再次开口，“周曲宴，那我问你，现在，我说现在，你心里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来聊天吧周曲宴的眼睛虽然迷离，但竟又异常的明亮。特别是在沈轻禾问了那话之后。只是他并没有回答，目光一直盯着沈轻禾，然后低下头，拥住她，很紧很紧。沈轻禾感受着周曲宴的拥抱，她感觉周曲宴这样是不是也算一种回答，没有很明确，但他此刻的拥抱肯定是爱她的。可，还是想问的更清楚一些。“周……”沈轻禾想开口，却发现周曲宴脑袋一歪，已经直接靠着她肩膀闭上眼睛了。呼吸变得平稳，呼在沈轻禾的脖颈处。沈轻禾深吸一口气，无奈也无语，周曲宴居然睡着了。沈轻禾抱着周曲宴好一会，直到实在撑不住了，周曲宴的身体越来越沉了，她才将周曲宴往外扶去。一个喝多了的人有多难搞定，沈轻禾深有体会。真的将周曲宴扶着躺到床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周曲宴不放手，拉着她一块瘫在床上，沈轻禾看着天花板都觉得这个房间好像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