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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重生嫁奸臣夺你狗命 第336

 

杀人,是他擅长之事,让人死得痛苦,更是他的专攻之术。苏幼月不由侧目,看向折镜。她刚要开口时,远处房门忽然有了动静:“小姐!”原来是锦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床上起来了。门一打开,折镜那双泛着琐碎冷芒的眼睛刹那间变得温和。锦儿刚想跑出来,几人已经走上前去。“锦儿,莫要出来走动。”苏幼月点了一下这丫头的额头,就想把她往屋里带。然而锦儿却憋坏了,小幅度摇着头,央求道:“小姐,你就让我出来透口气吧,再在屋里待下去,我都要长蘑菇了。”“寒冬腊月的,长什么蘑菇。”苏幼月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纵容,让她到了门外透了口气。锦儿深吸了一口外面的冷气,这几日她身上的伤口因为用了好药恢复得飞快,于是感觉浑身上下都痒的厉害,这会儿吸一口冷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等她缓过气儿来时,回头一看,见折镜正偷看自己,立刻对他挤眉弄眼了一番。殊不知折镜却暗自松了口气。他不太想让锦儿看到自己冷漠的一面,还好她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锦儿却恰巧提起:“小姐,我这两日冥思苦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若是孟子瑜真是杀害沈姑娘的凶手,又三番两次安排刺杀,那咱们得快点把他解决了呀,要不然说不定他又会安排更多的刺客。”虽然她们身边有暗卫们的保护,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是锦儿这几日实在无聊,将他们到了东荣以后经历的所有事复盘了一遍,才得出来的结论。“不过不能让他死的那么便宜,他害死了沈姑娘,我看把他千刀万剐还差不多!”“……”看着锦儿用一脸天真的表情说出这一番话,折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敢情他才是天真的那个,锦儿人是呆了点,可一点都不傻,该说杀的时候就说杀。苏幼月闻言,弯唇一笑:“他派来一个,我就杀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最好他有胆子亲自过来,我也能亲手为沈姑娘报仇。”折镜看了看锦儿,又看了看苏幼月,忽然就明白过来,锦儿这是跟谁学的了。他拱了拱手:“定安侯府屡屡在夫人手中吃瘪,孟子瑜早已忍无可忍,才会插手今日何家之事,根据属下调查的消息,也正是因为他加了足够的筹码,大出血了一番,何老爷最终才同意真将骨肉拿出来做筹码,今日何家事败,他恐怕很快就会按捺不住,再对夫人动手。”“如今他们知道夫人身边有折影在,这次必然不会再掉以轻心,会加派更多高手过来。”苏幼月看向折镜折影二人,唇角笑意不减:“孟子瑜在东荣的确有些势力,此人也是有些本事,若是我要等着他下一次刺杀,要你们跟他硬碰硬,你们怕么?”两人先是一怔,对视一眼,旋即一起躬身抱拳:“夫人,属下不怕!”他们是大人身边的近卫,是大盛之人,怎会惧怕东荣人!“好,不愧是谢渊的人。”苏幼月赞许一声,忽然扬起眸子,“不过你们放心,我可不想为了他这个小人让你们涉险,我要他孟子瑜这一次自寻死路!” 国公爷发火苏幼月知道孟子瑜会再派人来,便吩咐下去,这两日让暗卫们更加紧密地巡视。而另一边何家树倒弥孙散,官府去调查此案时,人人避之不及,倒豆子般吐露何老爷私下的罪行,朝廷很快翻出了几桩陈年旧案,将何家查了个底朝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何家新得了一种上等布料,为着这布料能被选上做贡布,才盯上了沈家小姐,闹了这么一出。消息传出来,民间议论最多的不是那还未出世就被生父害死的孩子可怜,也不是何夫人背上杀人的罪名冤枉,更不是何老爷心狠手辣,而是他渎神,罪该万死,坊间骂声此起彼伏,至于何老爷做这些的原因,根本就无人重视。背后参与了此事的沈家和定安侯府却是一点都没被扯出来。苏幼月却不意外。沈家和定安侯府一起动手,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轻易就让人查上他们。苏幼月早知会是如此,没打算就这件事入手搬倒两边。从神殿回来后第二日,她便收到了宇文国公府的邀约,宇文国公府以请她品鉴曲谱的由头给她下了帖子。原本前几日她和沈家之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沈家在外不遗余力地毁去她的名声,让不少人对她好感全无。但苏幼月那日当街之话,又使得不少人改观,加之如今她背后有平阳公主撑腰,这宇文国公府当然也要作出表态。平阳公主府与宇文国公府关系甚好,所以这帖子来得并不突然。苏幼月差人打听了宇文小公子宇文景的动向,确认他那日在府中,才决定上宇文国公府一趟。谢渊在圣都城中与此人接触最多,她且去看看,说不定有再见谢渊的机会。雪后开了太阳,宇文国公府的亭台楼阁蒙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白雪,直晃人眼。苏幼月刚被请到前厅,就见到宇文国公府不少人都坐在厅里,只是此刻一个个面色都不太好看,像是刚刚争执了一番似的。见到她来,这一个个人才赶紧调整面色,宇文国公刚要开口,旁边一个妇人却忽然也站起身来,直走到了苏幼月身边,自来熟地挽住她的胳膊:“哎呀,沈小姐可真是大忙人,去布庄找了你几回都没见到你,还是得来国公府才有机会。”这妇人刚一开口,屋里其他人面色又僵硬起来。苏幼月认出此人是宇文国公的胞姐鲁夫人。暗卫们早就查过宇文国公府,她自然清楚,这国公府里除了和鲁夫人血脉相连的宇文国公,其他人是早已烦透了这个来打了一辈子秋风还在府里搅弄是非的亲戚。苏幼月淡淡一笑,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胳膊,而后先给宇文国公行了一礼:“国公爷安。”

见她居然不理会自己,鲁夫人的脸色当即一黑。可宇文国公似乎心情尚可,笑呵呵道:“沈小姐来了,快请坐,上次赏菊宴一别,老夫早就想请沈小姐来府上坐坐,探讨音律曲谱了,今日正好府上人都在,他们也算有耳福了。”苏幼月先前视线已经在屋中众人身上扫过一遍,这里不少人先前赏菊宴上她已经见过,加之有暗卫们调查来的消息,很快她便能将记忆里的名字和人脸一一对上。她没有看到宇文景这个宇文国公府这一辈唯一的年轻郎君,反倒是看到鲁夫人的位置旁边坐着另一个年轻人,正直勾勾盯着她看。比起这一屋子养尊处优之人,此人虽然衣着尚可,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缺乏世面的浮躁之气。苏幼月很快收回视线:“小女子学的不过是一些皮毛,能得以演奏天籁之音也全靠先生所作的曲谱,能与懂音律爱音律之人探讨这些曲谱,先生知晓了定然也十分高兴,说不定还要将国公爷当作知己。”一番话出来,把宇文国公夸得心花怒放。这宇文国公府自然也有不少人受国公爷喜好的影响,对音律有所涉猎,闻言不由顿时对她心生好感。然而总有那煞风景之人。鲁夫人座位旁边那青年忽然两眼发光开口:“沈小姐学过音律?那是不是也学过歌舞?香悦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精通音律和歌舞,她们……”“方少爷!”宇文国公的大儿媳窦氏出来打断了青年,面上愠怒,“什么香悦楼的姑娘,怎么青天白日的浑说起来了,也不怕污了国公爷的耳!”国公府其余人也是一个个恢复了苏幼月刚进来时见到的难看脸色。那方少爷却浑然不觉,被窦氏呵斥,自个还不高兴起来。“国公爷自个还没说什么,大夫人倒是管得严,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夫人觉得自己如今能当国公爷的家了呢。再说了,那香悦楼的姑娘个个精通琴棋书画,也算是爱音律之人,既然都是爱音律之人,说不定都能做知己呢?”听完这位方少爷的话,苏幼月沉默了片刻,总算明白过来,这位为什么能让宇文国公府这么多人黑脸了。香悦楼虽不是青楼,只是供歌女舞女卖艺的艺馆,但私下里怎么可能不涉及钱色交易,所以根本不能拿到这正式场合来谈论。可这方少爷还把这香悦楼当成了高雅之地,把里面的艺者和自己这个来做客的客甚至是和东家相提并论,不可谓不冒犯。这已经不光是没点眼色了,分明还没点脑子。就连鲁夫人都觉得不妥了,刚要打断他,宇文国公就气得怒喝一声:“什么烟花柳巷之人,也配叫你混不吝啬在人前提起!这方府送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宇文国公早年靠自己打拼来的身份地位,原本就是个直性子,这些年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才开始修心养性,和蔼了不少,这会儿发起脾气来简直和年轻时候没什么两样,脾气如雷霆急雨一般毫无顾忌,因着是长辈的关系,呵斥声更是多了几分说教意味。方家在宇文国公府面前本就不值一提,甚至连鲁家都不如,不过是凭着鲁夫人小姑子的儿子、鲁老爷和鲁夫人的外甥这层拐弯抹角的身份才能踏进国公府的门。因着宇文国公亲近鲁夫人这个姐姐,才对方立平日里有几分好脸色,偶尔教导点拨一句,谁知此人却洋洋得意,生出一种自己也能跟国公爷平起平坐谈话,甚至能替他说两句的错觉来。此时冷不丁见宇文国公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吓得他整个人都木在原地,浑身一阵阵地发麻,手脚都忘了要往哪放。 这小可爱见国公爷发话,苏幼月便也省了心,懒得多说,顺着国公府众人连连赔的不是落了座。“国公爷莫要动怒,动怒伤身,左右我也只是为着国公爷的帖子来的,不是为了旁的。”听她这么说,国公府众人暗自松了口气,宇文国公原本不满地看着鲁夫人和方立,也因苏幼月的话脸色勉强好了些:“沈姑娘宽容大量,今日实在是招待不周。”鲁夫人见国公爷面色转好,暗自恼怒地看了一眼这没脑子的外甥,谁料却见方立完全没接收到她的眼神,反倒是感激地看了苏幼月一眼。他也没料到,国公爷居然会莫名其妙突然发火,还当众对他说这么难听的话,他又不算方家本家的长辈,不过是拐弯抹角的亲戚,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还是这沈姑娘好,替他开脱。虽然舅母说这沈姑娘貌丑无比,但今日他一见,光看这身材和周身气质,却是十分满意,一点儿都不抗拒舅母说的事了。苏幼月收到方少爷感激的眼神,不由无语,这人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在帮他找台阶下?她不过是见宇文国公年事已高,怕他太过动怒伤身罢了。何况今日她是客,本就该客套些。她当作没看见对方眼神,正打算跟国公府众人唠一下曲谱,外头却忽然来了人。“祖父,父亲、母亲,二叔……”来人兴致冲冲,满面欢喜,端是一副年轻欢快的模样,正是宇文国公府如今唯一的孙辈宇文景,因是唯一的小辈,在府上自然也格外受宠,此刻进来飞快给每个长辈问了安,刚要向鲁夫人问安时,眼神却不经意扫过了苏幼月,顿时眉毛都要飞出去了。“是你,沈大小姐!”宇文景两眼发亮,完全忘了跟鲁夫人问安,飞快转过身去对着身后招呼,“赫连兄,脚步快些,沈大小姐在这!”“阿景。”窦氏知沈家是非,连忙轻咳一声,“沈小姐来做客,你这番不稳重,叫人看了笑话。”宇文景虽心思单纯,却也是世家子弟,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拍了下自己的嘴,连忙给苏幼月赔不是:“沈小姐莫怪。”苏幼月的一颗心都飞到他口中的赫连凛身上了,哪有心思听什么称呼,她几乎克制不住情绪想起身,最后只是手指紧紧叩着黑檀木椅的扶手,一双眼睛往外看去。男人已然到了厅外。赫连凛戴的面具与圣子截然相反,颜色深沉,时而是乌金色,时而是灰墨色,将面容隐藏得更深。今日也不例外,男人戴着灰色墨色交织的面具,唯一不同的是,平日里他的面具都是遮住了整张脸,今日却露出了薄唇和凌厉的下颚线。这下,苏幼月不需要推敲,也不需要闻气息,就可以无比肯定,这就是她的谢渊。这也是宇文国公府众人头一次见到露出一点面容的赫连凛,一个个瞬间好奇打量着。虽说都说这位赫连三公子毁了容,可他一身优越于常人的气势和身手依旧让无数人好奇他面具下的容貌。如今虽只是露出丁点面容,但众人也暗暗心惊于那轮廓的出众,同时不由惋惜,若是此人未毁容,该是如何斐然出众。赫连凛一来,方立眼中却多了几分厌恶。鲁夫人自然清楚自己这个外甥和赫连凛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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