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黑伞下的男人依旧西装革履,手捧一束火红的彼岸花,深邃的眼睛望向了脸色苍白的夏琰。
见夏琰惊魂未定,陆秉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为他扫去了那厉鬼留在他身上的鬼气。
夏琰仰起头,他刚刚被吓得头发凌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却还是小声道谢。
陆秉文冰冷的手指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说道:“夫人对我,不必言谢。”
彼岸花的花瓣闪动着淡金色的光晕,华美而诡谲。
陆秉文把花束放进了夏琰的怀里,俯下身对夏琰道:“生日快乐,夏琰,所愿皆所得。”
七月半
说来也怪,每逢撞鬼,夏琰身体都不舒服。可今日被陆秉文摸了摸发顶,他却顿感神清气爽。
那副绿幽幽的《呼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周围环境也变得正常。
“夏琰,你在这儿呢啊。”陈桐从不远处匆匆跑了过来,“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叫你半天了。”
看着陈桐紧张的表情,夏琰诚恳道:“对不起啊,刚刚走神了,没听到你叫我。”
他眼神里还残留着恐惧和无措,怀里还抱着一束诡异的红色花束。
陈桐觉得眼前的场景略微有些奇特,他指了指夏琰怀里的花,说道:“你这……哪儿来的花?”
夏琰这才低头看向了怀里这束彼岸花,说道:“噢,刚刚……遇到了一个朋友,这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陈桐“噢”了一声,他顺着夏琰的目光望向了这幅《呼救》,嫌弃地皱起眉头,说道:“这画好可怕啊。”
“嗯?”
“我也不懂什么艺术,就觉得这幅画的颜色和视角都让人很不舒服。”陈桐缩了缩脖子,“你觉不觉得……这幅画的视角像是一个人谋杀了另一个人,站在岸边看着他的车子掉进去,享受地看着他在水里挣扎啊?”
夏琰眨了眨眼,竟觉得陈桐的描述让画面活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呢。”夏琰看向画框边的小字,“作者还是佚名。”
“卧槽,你看画框下面,竟然还有一小滩水?空调漏水了吗?总不能是画漏水了吧。”陈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美术馆里空气也不流通,我闷得慌,要不然咱走吧?”
夏琰点点头,说道:“好,我去捐个款就走。”
出租车上,夏琰脑海里不住地浮现陆秉文英俊的脸。
他抚摸着手腕上这串晶莹剔透的玉珠,开始相信陆秉文真的可以护他一世周全。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会发生,可陆秉文总能及时出现。
陈桐看着夏琰怀里抱着的一小副插画,好奇道:“夏崽,我也捐钱了,怎么没有送我画啊?”
夏琰这才回神说:“我稍微……多捐了一点。”
陈桐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滨海市的独栋别墅区,这是夏琰父母找风水大师选的风水宝地,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看着宛若电影中贵族庄园般气派的夏宅,陈桐瞳孔地震,说道:“夏琰,这不会是你家吧?”
夏琰抱着怀里的彼岸花,脚步轻盈地走进了庭院。
“嗯,好像一直没什么机会带你来玩。”夏琰说,“陈老板,晚上还要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接大家进来。”
“啊,没问题,我记住路了。”陈桐有些头晕目眩,“夏崽,我还有资格当你的野生父亲吗。”
夏琰被逗笑了,他说:“当朋友吧。”
他带着陈桐穿过诺大的院子,他家里的佣人已经在准备晚上的自助餐,院子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期间,陈桐还和夏琰母亲问了好。
“你妈妈真漂亮啊。”陈桐说,“好奇你爸妈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真好啊……夏琰,那你找对象用找个门当户对的吗?啊,说不定还得家族联姻?”陈桐感慨道,“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夏琰思索了几秒,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大概没机会了。”
晚一些的时候,夏琰换了身黑色西装,跟在父母身旁迎接宾客。
纯黑的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原本应当佩戴腕表的地方戴着一条价值连城的白玉珠,那玉珠更衬得他气质温润,肤白盛雪。
但哪怕是穿上了西装,夏琰也并没有什么精英气质,倒是有种易碎感。
蒋若若和任晓萍头一回见夏琰穿这么正式,远远地看了一眼就抱在了一起,两眼冒光的发出了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小夏真的是大美人啊啊啊!”
司见空只看了一眼,便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辈子一定要谈个这样的,我愿意做夏琰的狗。”
“你已经被拒过一次了。”韩峥挑眉,“你还是下辈子直接做狗吧。”
“我总比一些不敢表白的人强。”司见空嗤笑一声,“你不就学习比我好点,长得还没我帅呢。”
韩峥喝了一口香槟,说道:“我体力也比你好。”
司见空白了他一眼:“我体育生,我体力更好。”
“卧槽,你俩把腰子噶了比比大小得了。”陈桐受不了了,“我儿子还是个宝宝,你们俩还在这肖想什么鬼东西?滚滚滚。”
司见空勾起了嘴角,说道:“陈老板,人家夏琰都十九岁了,你还觉得人家是宝宝,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