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个前任后我死遁失败了 第82节
他带着她?手指扣的?机关?只那么?轻轻一下,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雪声,眼前是模糊的?黑暗,她?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是奋不顾身的?奔向他?事实就是她?的?内心?无比的?平静,平静到她?手中还握着弓弩,慢慢地在他怀中转了个?身,仰起头笑容清甜,在他唇边堪堪留下一个?吻。
祁韫罕见地愣住,不习惯她?对他露出这么?温柔的?笑,他刚欲说话,就看女孩的?漂亮柔软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语调也是那么?的?柔软好听。
“去死吧,贱人。”她?毫不犹豫扣动机关?,对着他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冰冷的?箭头钻进血肉中,刺穿他的?胸膛,很痛很痛,比上一次她?拿剑捅他还要痛。
祁韫骤然发?出狂笑,掐着她?的?腰肢不松手,紫色的?眼眸汪出了一层寒霜:“小娘子?对我就无半点慈悲心?肠,明明方才在里屋还跪在我身下……”
牧晏扯了扯唇,有些觉得讽刺:“你明明都?知道我是假意逢迎,现在又说这些做什么?,周予知若是死了,你也得给他陪葬。”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祁韫捂住不住流血的?胸口靠在了柱子?上,脚腕系着红线的?金铃铛发?出了清凌凌的?声音,脚边的?大黑蛇满脸凶相,好像下一刻就会将牧晏撕扯成碎片,祁韫踢了它一脚,大黑蛇瞬间萎靡不振起来,绕着受伤的?主人转着圈。
牧晏摸索着冰凉的?汉白玉扶手,在系统的?指挥下一步步往下走,即便是踉踉跄跄,随时都?可?能跌倒,但还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平地。
不过一会的?功夫,厚厚的?一层雪已经将周予知淹没了,牧晏跪在他身边将积雪全部刨开,露出了呼吸微弱浑身是血的?周予知。
“周予知,周予知,你醒醒。”牧晏胡乱地摸到他的?脸颊,好像在抚摸一块冰,她?有些恐慌连忙拍了拍他的?脸,生怕他死在这里:“周予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呢。
牧晏看不见他身下的?积雪尽数被鲜血染红,插在胸膛的?利箭淬了蛇毒,少年的?嘴唇已经隐隐发?紫,竟然有了濒死之相。
系统也忍不住恐慌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男主他好像中毒了,箭上有毒啊,宿主怎么?办啊!!!男主可?千万不能有事情,否则任务就失败了!】
牧晏怒骂一声,提着裙子?站起来,又要去找祁韫去算账,让他把解药给她?。
本来气若游丝的?少年拽住了她?的?裙角,力气大得惊人,让牧晏一个?不慎摔到了他身上,跟着沾染了一身的?血,她?忍不住抱怨:“周予知,你这是做什么?啊。”
周予知却笑了起来,他已经意识模糊不清了,孩子?气地撒娇:“姐姐,陪陪小知好不好,小知好像不能陪姐姐走下去了啊……”
回家 (二更)
方才被埋在雪中的时候, 周予知做了一个很短暂又很漫长的梦,他记不起梦的开端,却能记得梦的结尾。
暖阁馥郁,他坐在摇篮边, 手指绕着竹条, 动作?笨拙但又?仔细, 清亮的眼眸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有?一搭没一搭地抱怨:“你娘亲好久没来看咱爷俩了,不会又?有?了野男人勾得她什么都忘了,上次她来看你时你应该多哭哭的,不应该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这下好了, 你娘都不来看我了。”
他将编好的花冠仔细端详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第一次编不太好看就给你吧,我得重新编个更好看的留给你娘亲。”
周予知话?音刚落, 蓦然站了起来,灼灼的目光落向门口的倩影, 笑容灿然:“姐姐, 你来看我和小璟了。”
牧晏站在门前?,神情默然,视线扫过周予知还有?摇篮里的孩子,将掌心的毒药握得更紧了些。
周予知献宝似的将花冠递给她看,亲昵地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摇篮边:“我刚刚才做好的,但我第一次做不是很好看就先给小璟, 我现在再做一个。”
牧晏接过花冠,将其戴到了女儿头上, 小璟梳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坐在摇篮里甜甜地冲她笑,咿咿呀呀地喊“娘亲。”
“牧璟是不是快两岁了。”牧晏垂眸看着女儿,心不在焉地问道。
“是啊,小璟再过两个月就是两岁的大孩子了。”周予知捏了捏小璟的鼻尖,逗得小璟咯咯地笑了起来。
牧晏若有?所思道:“小璟好像很喜欢你。”
周予知满脸骄傲地哼了哼:“那当然,小璟可是我一手奶大的,从小生病发烧都是我在陪着,哪像你这个当娘的。女儿生病都不来看。”
牧晏目光微软,伸手抚摸了一下小璟的发顶,眼神缥缈:“要不把小璟送回宋府吧,毕竟……”
周予知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凶巴巴地挡在了小璟的身前?:“不行,你把小璟送走还不如要了我的命,你不和我在一起也就算了,不能连我女儿都要夺走。”
牧晏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先走了。”
周予知想多留她一会,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跟着心痛,难以再说出让她留下的话?。
若不是因为小璟。
她只怕看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小璟五岁的时候就被接进?了宫中。
作?为王朝唯一的继承人,年幼的小璟需要早早跟着沈照寒上朝学习处理国事,平时还需跟着宋成?玉学习课业,周予知只有?在小璟跟着谢端练武的时候才能找借口见上一面。
这些年牧晏常常不在京中,她学会了信佛,跟着云游的大师一走就是一年,周予知更难见到她。
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在小璟的十岁生日宴上,她月白的衣袍裹着瘦弱的身躯,风一吹好像就会飞走。
当天晚上他堵住了她,将她死死抱着,压在假山上,要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她呼吸平稳下来,他眼中含泪,咬牙切齿地问她:“是不是老子死了,你就能回家了。”
牧晏茫然地点了点头,呼吸还是乱的:“可能是吧。”
他恶狠狠咬住她的唇:“那我就去?死好了。”
时间像是一条蜿蜒曲折复而汇聚的河流,透过漫长的时光周予知看到了茫茫的大雪,雪中牧晏蹲在他跟前?,面容尚且年轻,语气尚且恶毒:“周予知,你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死了吧。”
周予知忍不住又?咧嘴一笑,没想到“哇”得吐出一口黑血,让牧晏嫌弃得拧紧眉头,她退离他一步:“我去?找那个贱人要解药,你呆在这别动。”
周予知又?拽住她:“姐姐,带我回家吧,我真的好痛啊。”
牧晏有?些烦躁起来,忍不住问:“那你要是死在路上怎么办?再说了我该怎么带你回去?啊。”
周予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明明马儿就在旁边,可牧晏却全然没有?看到,他不期然触碰到她无神的双眼,心中骤然哀恸:“姐姐,你眼睛怎么了?”
周予知想起的记忆不多,更多的也只是和小璟相关……还有?最后?他服药自?尽的惨状。
“姐姐你自?己走吧,小知最后?的归宿本来就该如此。”周予知伸手握住胸前?的箭羽,五指并拢用力一拔,他闷哼一声,顿时血流如柱,目光却仍旧贪婪地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