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模仿者
“那就快睡觉,明天路程还很远,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边渡契关掉夜灯,用手盖住绪织里眼睛,轻抚她的手臂,直到她一点点拥有睡意,呼吸渐渐平稳。
显而易见。今晚,他又要睡不着了。
——
里见辗灭烟头的火星,脸上愉悦可见,甚至有些过于愉悦,绀碧色的眼眸流露出疯狂和兴奋。
“呵呵呵呵,实在是…实在是太讽刺了!”
他现在极度亢奋,大口大口喘气着,像是撕碎猎物的狼,只有在月光下才会亮出自己的爪牙。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里见赤脚下脚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好让自己神志清醒一些。
“真是可悲,我还以为你能有多触碰到本间的真心,不过也是自作多情而已。”
只听语气他就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样,还有无法逾越的鸿沟。
里见喃喃自语:“边渡契,你和我又有什么两样呢?”
边渡契不也是靠骗来赢得本间的感情吗?那为什么他不可以?
夏日凉风徐徐吹进屋里。
窗边是一副刚完成的画,颜料还没完全干透,湖蓝色的海和几尾金鱼,似曾相识的结构。
是的,他仅凭绪织里几句零散的描述,他就还原了边渡契那幅画虽然大部分都是他的想象——他凭对边渡契的想象。
如果绪织里看到这幅画一定会大吃一惊——这和边渡契的那幅基本如出一辙。
他像是月亮的阴暗面。
里见没有自己的个人风格,常年社交让他养成长袖善舞的性格,他宛如一滴水可以很好融入任何容器,所以他最能洞察人的黑暗,尤其是同类的。
白色衣角随风摆动,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和深深锁骨,金色发丝在月光下像是渡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嘴角扬起一丝柔软的笑,少年像画像般完美。
边渡契的所作所为他早就知道。
果然。他和自己一样什么都不敢告诉本间,是怕她会害怕吗?
是了,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
和自己从小到大共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个恨不得每分每秒监视自己的疯子,没有真正的朋友,爱好,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正常人的伪装。
他哪有什么自己的生活?他的世界是以名为本间绪织里的信念建造的,所以绪织里刚刚的那句要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没有比看到边渡契受挫更能让他兴奋的事了,他越是这样,他的赢面就越大。
里见恢复如常,低声柔软吐露真心:“c区吗?看来我也非去不可了,毕竟我也很想你啊,绪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