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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一人走出树林,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笛子,轻声哼着断断续续的曲调。那首《生生世世爱》祁牧野隻吹过一回,她隻记得片段,本想着将来让那人用这新笛子再吹一回。
没有机会了。
陈叔和陈婶还在进进出出地忙活自己的嫁妆,许朝歌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床上正铺着自己的嫁衣。早上出门前自己满心欢喜地将其铺在床上,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穿上嫁衣的模样,以及那人迎娶自己时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强行撑住的神经在见到嫁衣的那一刹那瞬间断裂,如同被人挑去了筋骨一般,许朝歌两眼一黑,瘫倒在地上,瘫倒在自己亲手缝製的嫁衣跟前。
“祁牧野——”她意识不清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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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提亲的礼节都来自于网络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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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祁牧野猛然睁开眼睛,铭朝的一切恍若一场梦境,在她睁眼之时,一切都烟消云散。她的脸上戴着呼吸面罩,胸口贴着各种贴片,耳边不时传来机器的嘀嗒声。通过机器,她能听到自己心臟缓慢跳动的声音,以及通过呼吸机不断放大的呼吸声。
终究还是回来了。
浸润在眼角的泪珠因为骤然的动作滑落,她的眼皮疲惫,突然的变故与打击让她提不起劲来,床边的加湿器正努力工作着,上扬的水雾顺着气流散到祁牧野的正上方,她半张着嘴,努力伸手,手指上夹着检测仪,牵製着她的动作。
抓不到,不管她如何努力,她始终无法抓住。
“小牧!”察觉到祁牧野的动作,管能俪急忙起身,半弯着腰抚摸祁牧野的侧脸,“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由于猛烈的欢喜,管能俪的泪珠不住地滴落在祁牧野的呼吸面罩上,她红着眼,手指颤抖着轻抚着祁牧野的衣领,连说了几个好,踉踉跄跄地出门在走廊上大声呼喊着。
明明她已经按了呼叫铃,可管能俪却嫌这电子产品过于迟延,不如自己亲自去将医生请来让人安心。
管能俪破了音的呼喊在走廊上不断回荡,不过眨眼,她便带着一群医生来到病房,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医生给自己的女儿做检查,双手紧紧交握着,仔细聆听医生所述。她是个随性的人,此刻却事事巨细,生怕有一点疏漏。
医生们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管能俪眼角通红,心里还是一阵后怕,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祁牧野的手指。她的手上插着各种管子仪器,无法将其紧紧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