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她要当他唯一的女人
她一进眺望楼,就看见拓拔珩、拓拔珍兄妹;拓拔珍是一脸暗恨,一副“你怎么没si”的表情。
照风小声在她耳际道:“殿下传书过来,说已经安全到达千桐镇;但占据千桐镇的不是匪寇,是赤焰军。”
穆冰瑶一震!赤焰军?
殿下有要求支持?
“没有,他让王妃不要担心。”
穆冰瑶点头,只要知道对手是谁,她对段锦就有信心。
拓拔珍走到穆冰瑶面前,略带嘲讽地说:“瞧你一身尘土,看起来挺狼狈的,这一路很刺激吧?”
穆冰瑶泯着茶,抬头道:“北周安排的秋猎果然别出心裁,本郡主迫不及待想回报五公主。”
你放心,nv人报仇,从早到晚,等着。
拓拔珍脸se变了变,四处张望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转身喝叱虞部官员:“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成绩还没算好?”她等不及要对穆冰瑶提条件了。
官员忍着脾气:“五公主息怒,因为要等皇上,所以成绩必须等皇上到了才能公布。”
拓拔珩一旁喝茶不语,他发现段钊、段钤和李旭不在,连袁清砚也不在。
他问:“请问太子、赵王和二驸马人呢?”
虞部官员恭敬回答:“回三皇子,下官不知,还请三皇子耐心等候。”
拓拔珩注意到,官员偷偷拉开与他的距离。
拓拔珍此时回来,也皱眉头嫌弃道:“三皇兄,你身上怎么有gu怪味?虽然不像方才那对夫妻,但是……”
拓拔珩一脸尴尬,别说拓拔珍,连他自己都闻到了;都是没事接了那一箭,现下可好,这身味道不知道要留在身上多少天!
此时玉莲嬷嬷走到穆冰瑶身边:“青城郡主,娘娘有请,就在外头亭子。”
走出眺望楼,果然看见德妃坐在澹远亭里品茶。
“瑶儿见过德妃娘娘。”
这礼行得仔细周到,杨德妃心里一冷,这是要与自己生疏的表示。
“起来吧。”
穆冰瑶找了德妃对面座位坐下,那是距离她最远的位置。
杨德妃想,若是顾玉蝶或乔若兰,相信不论自己给了她们什么委屈,她们一定还是挨着自己,添茶倒水、撒娇讨好,但穆冰瑶……
“瑶儿这是怪本g0ng了。”
穆冰瑶摇头,表情平淡:“娘娘自有娘娘的考虑。”
“老七是本g0ng的儿子,本g0ng所有作为都是为了他。”
是,只要能助段锦登上帝位,人命都能牺牲,更何况一个淮王妃位置?
穆冰瑶敛下眼帘,没什么好伤心的,杨德妃是段锦的母妃,不是她的母亲。
杨德妃的目光变得冷锐,她佩服穆冰瑶的能力,但她太傲,这样的nv人太难掌握,容易成为关键时候的变量。
而且她也不是不可取代,就算她帮老七拿下云家军,但云家叛国罪名未雪,对老七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哪b得上拓拔珍背后有整个北周?
所以除非她能容得下拓拔珍,否则穆冰瑶愈到最后,反而会成为老七的挡路石。
“你没有话要对本g0ng说?”
穆冰瑶抬头看向杨德妃:“娘娘是不是在想,当鱼与熊掌不能得兼,熊掌与鱼,该如何取舍?”
“这没什么好纠结的,熊掌与鱼本g0ng都要,若只能择一,自然是取熊掌而舍鱼。”
“明显娘娘眼中,瑶儿是鱼。”
“瑶儿,本g0ng看重你,但为了老七,你淮王妃的位置都必须让出来。”
穆冰瑶抿着唇没有说话,一旁的玉莲嬷嬷十分紧张:“娘娘!”
“闭嘴。”
玉莲被杨德妃一喝,便忍住退回一旁。
穆冰瑶低头,看见自己手指竟破皮流血了,方才狩猎时一无知觉,此时放松下来才隐隐刺痛。
昨晚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虽然段锦不断向她保证,但周遭的阻力真的太强大,她能怼王氏怼左氏怼天下任何一个nv人,唯独不能怼德妃。
“如果瑶儿不让呢?”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羽睫晃动。
杨德妃语气严厉起来:“瑶儿,本g0ng很感激你到目前为止为老七做的一切;但不用本g0ng说,你也知道拓拔珍的助力对老七有多重要!拓拔珍是北周公主,她能轻松做到的,可能穷极你一生jg力都给不了,你不能这么自私!”
发现穆冰瑶闻风不动,杨德妃有些抓不住她的心思:“瑶儿,眼光放长远一点,大秦不可能拥护一个北周nv子当皇后;依照老七对你的疼ai,立你为后是迟早的事。”
立她为后?穆冰瑶指尖的疼蔓延到了心脏部位。
那个位置,她根本不屑。
她不要当他第一高位的nv人,她要当他唯一的nv人。
在她重生的那一天,她告诉秋月:不是做错事叫蠢,再重复一次错事才叫蠢。如果这辈子再重蹈覆辙,她穆冰瑶岂不白重生一回!
杨德妃见她一直不说话,开始失去耐心:“为大局着想,你心甘情愿也好,不甘不愿也罢,总之本g0ng做主,你不让也得让。”
“我不让。”
“大胆!”杨德妃用力拍向桌子,桌上玉盏震了一下:“穆冰瑶!本g0ng看错你了!本g0ng以为你真心ai老七,想不到你是一个这么自私的nv人!”
“或许吧!”穆冰瑶一点也不否认:“娘娘。”穆冰瑶抬起头,神情坚定:“很抱歉瑶儿不能当一个让您满意的儿媳妇。可这世上,唯一能叫我让的人是段锦,除非段锦开口,否则淮王妃的位置,就算si,瑶儿也不让。”
“你──”
“娘娘,皇上来了。”玉莲轻声提醒。
果然远远的,皇帝的仪仗朝这里走来。
杨德妃和穆冰瑶走出亭子,行礼如仪。
皇帝看着穆冰瑶,整个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右手紧紧攥着的拳头全是血。
皇帝皱眉:“瑶丫头,你的手怎么回事?”
穆冰瑶这时看向自己的手,也吓了一跳!从指缝渗出的鲜血红的碜人,她摊开手掌,满掌心的血。
皇后道:“皇上,臣妾让周嬷嬷帮青城郡主包扎,请皇上先移驾。”
皇上点头,带着众人先行,皇后走进凉亭:“德妃妹妹,放心把瑶儿交给本g0ng。”
杨德妃复杂看了穆冰瑶一眼,才带着玉莲跟上皇帝。
亭子里,皇后的g0ngnv拿来药箱,帮穆冰瑶清理伤口、上药。
皇后一旁冷声道:“你帮皇上整垮李家,助德妃的儿子上位,可看看你得到什么?一个放任你在林子里被追杀,一个嘛……相中新儿媳妇了?”
穆冰瑶没有回话,感受金创药在手指上锐利的疼。
穆冰瑶看向皇后,李家的事她再否认也没意思,更何况皇帝也很腹黑,先放任杀手追杀,再让洪喨来救,这也是告诉她,她穆冰瑶一样是他掐在手中的蝼蚁。
她道:“皇后娘娘,瑶儿没有能力撼动太子。”
皇后愠怒皱眉:“让你撼动太子,是当我莫家没人了?”
穆冰瑶抬头审视皇后,此刻皇后皱眉的神情,与方才在林子里,袁清砚和段钊的表情有点像……
穆冰瑶一个激灵!
不!这想法太疯狂了,不可能!
穆冰瑶,你真的累了。
穆冰瑶一等手上的伤包扎好,起身对皇后一揖:“谢皇后娘娘。”说完行了礼就往眺望楼走去。
等到穆冰瑶和皇后都进入殿中,拓拔珍迫不及待站起来:“皇上,可以公布本公主和穆冰瑶b试结果了吗?”
穆冰瑶虽然气定神闲,但皇帝看她那一身狼狈,不禁有些后悔;特别是知道她在林中的遭遇,b他想象的更险象环生。
皇帝大手一挥:“报成绩。”
几个下注的勋贵子弟,猛搓手。
虞部一名大人恭敬上前:“启禀皇上,青城郡主与五公主的狩猎成绩已经结算完成;经过双方记录员与北周侍卫确认无误,成绩在此。”
皇帝道:“读吧!”
“是。”
就在官员打开纸张要宣读之际,拓拔珍突然起身道:“等一等!”
所有人楞了楞,全看向拓拔珍。
拓拔珍道:“穆冰瑶,你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吧?”
穆冰瑶其实对自己能不能赢并没有把握,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力。
“愿赌服输,本郡主也希望五公主是个守信用的人。”
拓拔珍得意挑眉:“行,不如此刻咱们都把条件说出来,谁输都要服从!”
“行。”
拓拔珍首先道:“若本公主赢了,本公主在大秦期间,你不能阻止本公主找淮王殿下,本公主到淮王府作客,你也不能反对。”
“本郡主自然不会限制公主的行动,但本郡主不保证淮王殿下会配合你。”
“这你不用管。”
穆冰瑶点头:“行。若本郡主赢了──”
穆冰瑶看了杨德妃一眼:“若本郡主赢了,五公主先为昨日殿堂上的无礼向本郡主道歉,而且以后看到本郡主就绕道走,本郡主不想见到你。”
“你不阻止本公主找淮王?”
穆冰瑶笑:“有本事你去找。”
拓拔珍下巴高抬:“你可不要后悔。”
她完全不相信自己会输;从她得到的消息,穆冰瑶虽然狩猎不少,但林子里有好几波追杀,穆冰瑶的时间根本不够,不像她,是所有时间都用在狩猎上。
官员摊开手上资料,开始朗诵:“五公主总成绩一百二十五点,这是点数明细,请皇上过目。”厚厚的好几张。
全场响起惊叹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一百二十五点狩猎成绩,大秦一般男子,也不见得人人都能做到。
皇帝看了一眼,就让众人传阅。
拓拔珍对自己的成绩相当满意,一脸骄傲地看着穆冰瑶。
接着官员摊开第二份资料,大声朗诵道:“青城郡主总成绩一百四十八点,这是点数明细。”
哗──
“怎么可能!”现场传来拓拔珍高八度的声音,尖锐无b!
从明细纸张的数量,明显记录b拓拔珍少,她上前从拓拔珩手中抢过明细;这不看还好,一看不自觉退了两步!
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黑鹰六只、野鹄七只、赤腹鹰六只、山羌五只、獐鹿六只、梅花鹿四只、大型山猪、中型山猪、小山猪、狐狸……全都是点数超过三点的猎物,反观自己的大多是野兔,超过三点的不到十只,难怪自己的明细洋洋洒洒,却b不过穆冰瑶单薄的几张。
拓拔珍脸se苍白,表情很难看。拓拔珩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毕竟他是亲眼看见穆冰瑶箭无虚发的神俊模样;但拓拔珍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自己输给穆冰瑶的事实。
楚玉歆很高兴的说:“瑶儿好样的!大赢啊!”她睥睨拓拔珍:“五公主,你应该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吧?”
九公主也对拓拔珍道:“五公主,愿赌服输,就先给瑶儿道个歉,以后记得看到她绕道走。”
昨日拓拔珍咄咄b人,现在输了,不知道会不会也大方认输,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
拓拔珍听到九公主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拓拔珍长这么大,还没跟谁道过歉!
她示意拓拔珩,要拓拔珩帮她;但拓拔珩哪敢出头?别说方才林子里他那支箭已经得罪了穆冰瑶,还折损了一员神箭手;更别说她手中还有他觊觎的二十万石粮,以及一封可以灭了他的契约。
当然最主要的,拓拔珍是拓拔琀的妹妹,又不是自己的,自己造的孽自己担。
段嫣此时冷声道:“原来堂堂北周嫡公主,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她似乎意有所指:“连一个狩猎的赌约都不能履行,真不知道北周来求粮,到时所答应的事是不是能做到?”
所有人倒ch0u口气,神se一变!
皇帝眼睛也眯觑过来,德妃看了段嫣一眼:“嫣儿!”
段嫣不再说话,但给穆冰瑶撑腰的效果已经做到。
六公主将两人的b试提升到国与国的高度,就不容拓拔珍耍赖。
拓拔珩终于出面了:“五妹妹,愿赌服输,给青城郡主道歉。”
拓拔珍胀红脸,紧闭着嘴,做最后的挣扎。
拓拔珩上前,在她耳边语带威胁:“若因你耽误求粮,这责任你扛?”
拓拔珍瞠大眼睛,后槽牙几乎要咬碎,怒转过身,身上银饰发出叮当声响:“穆冰瑶,算你赢!抱歉!”说完一脸委屈看向皇帝:“皇上,本公主身t不适,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直接离席。
拓拔珩与拓拔璎觉得脸上无光,一场筵席也吃得索然无味,而且拓拔珩身上味道愈来愈重,与他坐在邻近的皇子都借故起身离他远远的,帝后更是提早退席,经过拓拔珩身边还诡异看了他一眼,把拓拔珩气得!
带着穆禛去敌营夜探回来的段锦,将得回的敌军布防图交给赵庆后,就招暗卫听取京城消息。
一听完,整张脸y沉。
穆禛上前,爬上段锦膝盖,伸出小手去0段锦的脸,骨漉漉的眼睛瞅着他。
段锦感受到穆禛晶亮眸子里的担忧,叹了口气:“禛儿,咱父子一定要对你娘更好。”
她受委屈了。
等穆禛睡着后,段锦一身凛冽寒气来到议事营,众将领都感觉凉飕飕的;殿下心情似乎不太好,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忙将一晚上的讨论报告出来。
杜海最后问:“殿下,要不要留活口?”歼灭有歼灭敌人的作法,收服战俘则有收服战俘的方式。
段锦冰寒嗜血的眸子盯着舆图,只说了三个字:“杀无赦!”
回到寝帐,段锦给小穆禛盖好踢掉的被子,一旁笼子里的“小仙姑”发出优美的咕咕声。
他的瑶儿想他了……
段锦就着昏暗摇晃的烛光,写下一连串指令,和一封给穆冰瑶的信,一起送回京城。
同一时间,菲萝g0ng。
段嫣看着杨德妃,直接开门见山:“母妃,您有没有发现,皇后今晚笑得特别高兴?”
杨德妃愠怒:“你想来教训母妃?”
段嫣叹了口气:“母妃,nv儿不敢。老七是nv儿的亲弟弟,自然也希望他好。以前嫣儿不喜穆冰瑶,觉得她粗俗无文,上不了台面。但这一路走来,瑶儿的能力如何nv儿就不说了,只说一点,皇后也是因为忌惮她才b她服毒的不是?”
“你说的本g0ng如何不知?本g0ng不也一直支持她?她是聪明,但却不识大t!”杨德妃愈说愈生气:“老七以后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后g0ng难道只有一个皇后?一个妒意这么强的nv人,特别是聪明的nv人,最后反而会成为绊脚石。”
段嫣低下头,哪个nv人不想守着自己心ai的人,谁想看自己的丈夫在她人床榻过夜?
她道:“母妃,老七x有大志,若他认为真有必要娶拓拔珍进门,他自然会去和瑶儿g0u通。您贸然出手,首先让瑶儿与母妃离心,这对老七不是好事。”
杨德妃撇开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是急了,但她也是为了段锦好,如果皇帝把拓拔珍指给别的皇子怎么办?
“母妃,今天nv儿和若兰进了北苑,北苑西林全被太子皇兄的手下围住,不给任何人进去,但瑶儿今天却是从西林出来的。你应该看得出来,今天她满身狼狈,那不是因为狩猎,而是因为被追杀。”
杨德妃一震!她一个急转身,头上步摇跟着摇晃。
段嫣道:“今天禁卫军秘密处理了“一堆尸t”,其中包括永安王。”
“你说什么!”杨德妃的震惊非同小可,脸se苍白:“本g0ng还以为……以为只是拓拔珍想教训一下瑶儿……”
段嫣叹息一声:“我问了洪都尉,他没有明说,但可以肯定的是,瑶儿遭到好几拨人的追杀。”段嫣对穆冰瑶心疼起来:“母妃,晚宴前太子皇兄、四皇兄、二驸马从勤政殿出来,各个灰头土脸……”
“你是说……”杨德妃抚着心脏,有些喘不过气:“他们想在林子里……”
傍晚在澹远亭,穆冰瑶满手血痕、一身狼狈的模样又历历在目。
“老七这么凑巧在今晨出兵剿匪……母妃,太子皇兄他们都不傻。”她看向杨德妃:“对他们而言,这场狩猎,杀穆冰瑶,b得到拓拔珍更重要。”
寅时,千桐镇,一声j鸣点燃黯幕的战火。
杜海带着五百骑兵于右城门装模作样的宣读劝降书,然后开始叫嚣对阵;赤焰军暗笑对方愚蠢,也迅速整装与之对峙。果然不久,铁骑属x的赤焰,一引诱便忍不住开始追击败逃的骑兵。
杜海引诱赤焰往h鹄岭,陈田、赵庆各带五百人从左右两翼进攻城门,陈彰又带人直冲油管局;不到中午,被赤焰占领两天的千桐镇,又回到大秦手中。
被诱进h鹄岭的赤焰军,发现自己上当,很快退了出来,但陈田早断了他们的去路。
赤焰调出百名弓弩手,但黑豹骑一具具盾牌排出,加上占据了制高点,赤焰的弓弩手瞬间无用武之地。
赤焰将领当机立断往前冲,但带娃的段锦早在前方等着他们,准备血洗赤焰,以消他燃了一整晚的怒火──。
千桐镇和h鹄岭打得火热,京城里穆冰瑶在一品状元楼,和叶氏兄弟、秋娘、温如仪一起研究那五十三张地契。
看房契还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消遣。
穆冰瑶道:“这两天天g物燥,正鑫当铺外要加强注意,李旭要纵火,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
叶家驹点头道:“郡主放心,一切都已经打点好。”
秋娘和温如仪两人,一动一静、一冶yan一清丽,却难得的投缘;而且只身在外,对对方的遭遇都起了怜惜之情,很有相依为命的味道。
秋娘道:“郡主,李旭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祖产遭到拍卖,当天权贵云集,李旭极有可能动手脚或找人闹场。”
穆冰瑶道:“不是极有可能,是绝对可能;但没有关系,本郡主已有办法。这一次拍卖是京城第一次这么大规模公开拍卖田产庄园店铺,李家的东西都是好货,想捡便宜的一定不少,而且我们有这么好的环境和如此美丽的拍卖官,当天一定座无虚席。”
穆冰瑶把她的办法一说出来,众人眼睛瞠的又圆又大,众人只有佩服的份。
叶家骏又拿出一只木盒:“郡主,上次你让叶四找师傅做的‘胭脂砚’已经好了,他说总共做了四十六个,在下先带一个给你看看。”
读书人没有不喜欢砚台的,赞叹道:“郡主,这真是好东西!”
木盒一打开,整座砚台闪着墨绿se如绸缎的光芒,0上去的石质纹理更如丝绒绸缎,滑润细致,呵气生雾。
温如仪一见就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砚!”
叶家骏眼睛闪着炽热的光:“郡主,在下从不知道绿胭脂也能做成砚台,昨天拿到后斗胆试了试,那真是好砚!绝不b老坑端砚和红丝砚差。”
穆冰瑶微笑,大方道:“那这方就送你了。”
“郡、郡主!”叶家骏高兴到话都说不出来。
穆冰瑶又让他交代叶四,以她的名义各送一方胭脂砚给楚江、周磊、袁清砚和陆遥先生;以淮王名义送给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盒子上一定要注明是金玉满堂师傅雕刻的;然后留二十方砚台在金玉满堂贩卖,另二十方她让影卫拿回来给她。
“是。”
叶氏兄弟和温如仪都知道,等这胭脂砚一被朝堂那几个尚书使用过后,一定马上在朝中掀起胭脂砚热cha0,而金玉满堂那二十方胭脂砚,就跟着奇货可居、可漫天叫价。
叶家兄弟对穆冰瑶简直崇拜到五t投地。
当初她买那些绿胭脂花不到三百两,就算加上师傅工钱,一方胭脂砚就回了本,其余随便算算,都是好几万两的净利。更可贵的是穆冰瑶不小气,对待身边的人都好,叶家、楚家、如仪的义父、陆大夫的父亲,她都没有漏掉,全部用送的。
对叶家而言,遇见穆冰瑶可说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原本一个可怜的nv儿被人家说未婚克夫,只能为妾;谁知这个nv儿才是真正旺了叶家的人,不但自己得到丞相宠ai,成为穆家主母;叶家还因为穆冰瑶,打开完全不一样的格局。
相较一品状元楼,皇g0ng勤政殿的气氛,就没这么愉快了。
皇帝将一封封陈情递给拓拔珩,表情必须很努力绷住才不至于笑出来。
那些都是一些世胄和权贵一大早呈上来的,所写的文字虽然不一而足,但内容都是委婉告知皇上,经过接风宴和北苑狩猎,自己家族没有与北周联姻的打算。
拓拔珩此刻心里的羞耻感,不b在行g0ng发脾气的拓拔珍低。
这是他第一次出使大秦,就被人家这么明晃晃的嫌恶和拒绝!
昨日秋猎的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不止拓拔珍和穆冰瑶的狩猎b试,还包括他身上有怪味,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其实心里门清,这是他那个正在剿匪的儿子怒了,在替他媳妇报仇。
不过这样也好,北周来求粮,看在人家国内闹饥荒,大秦不好意思痛宰;现下他们自己这么不济,闹出没人要嫁也没人想娶的窘境,北周再怎么说,姿态也无法摆太高,协议时大秦便有利得多。
“皇上……”拓拔珩眸子一缩。
皇帝伸手阻止了拓拔珩:“北周的诚意朕心里清楚,但婚姻讲究缘分,五公主的婚配,朕会再斟酌。”
“皇上圣明,是五妹过于耿直,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皇帝矍铄jg明的眸子望向拓拔珩:“公主的婚配其实问题不大,朕b较想知道,三皇子意属与我大秦何人结亲?”
拓拔珩对皇帝自然不敢打马虎眼:“大秦皇室nv子皆貌美贤良,各个都是人中凤凰,几名权贵之nv也都让人惊yan,只是不知是否已有婚配……”
皇帝笑说:“三皇子直说无妨,你看中谁了?”
“本皇子就直说不讳了,不知九公主是否婚配?或者王家嫡nv王轻云姑娘……”
皇帝深眼看着拓拔珩没有说话,直把拓拔珩看得心里有些毛,但他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所以一脸坦然,等待皇帝回复。
皇帝突然道:“朕还以为,三皇子对我大秦的青城郡主也有意思。”
拓拔珩心里一阵狂跳,一双眼睛直看向皇帝。
“皇上,您开玩笑的吧?”
段承拓一双睿智的眼睛直盯着拓拔珩:“三皇子也知道朕开玩笑的?若你觉得去和朕的老七抢穆冰瑶是不智之举,那么在林中的行为,三皇子和五公主做了同样的事,三皇子就觉得很明智?”
拓拔珩脸se一白,心想林中之事还是爆出来了。
他起身拱手:“林子里无非是与青城郡主开玩笑,当然不可能s杀青城郡主,还请皇上明察。”
“三皇子,朕希望你明白,你们来大秦求粮,基于人道,朕应该借粮给你们,但若打着和亲求粮的名义,在我大秦玩花样,朕也绝不会姑息。”
“至于和亲对象……”
拓拔珩有些紧张,抬头看向段承拓。
皇帝道:“朕的小九才十四,年龄尚小,若她愿意和亲,可能过两年,朕才同意她出嫁。”他顿了顿:“至于威远侯府的王轻云,有没有议婚你可以去问问,等献宝船会结束,再告诉朕。”
“谢皇上成全。”
“明日巳时,朕的国师和几位大臣,会和三皇子讨论求粮之事,有什么事情,就明天再议。”
拓拔珩心里骂了声老狐狸!
他起身要走,皇帝一记回马枪:“三皇子。”皇帝轻咳两声,一副朕也是为你好:“想办法治好身上的……隐疾,否则……”一个有正常鼻子的皇帝,你说他容易吗?
拓拔珩的脸se由红转紫、又涨成紫se,几乎是狼狈出逃。
一回行g0ng,拓拔珩摔了几乎所有能摔的东西!然后看到几名g0ngnv离他离得远远的,立刻不忍了,恼羞成怒拔刀杀人!
“你们也嫌弃本皇子?本皇子割了你们的鼻子,让你们都闻不到!”
“啊!”
好几个g0ngnv太监被削了鼻子,满脸鲜血,最后都流血过多si亡!但拓拔珩似乎还没消气,一连砍杀了很多人,直到殿中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活人,他才把剑扔在地上!
两个北周公主都躲在自己房里不敢出来;最后是拓拔璎出来善后,又大着胆子去找拓拔珩。
北周随行的御医一直无法消除拓拔珩身上的怪味,让拓拔珩气得又要拿剑,忙被拓拔璎拦下来。
“三皇兄,剑下留人!”
拓拔珩羞愤难当,怒瞪着那群大夫吼道:“都给本皇子滚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三四个御医仓皇逃了出去,拓拔珩怒得拍桌:“可恶的穆冰瑶!”
“三哥,我们……是不是在淮王殿下回来之前,去见一次穆冰瑶?我们以替五姐向穆冰瑶赔罪的名义去找她,让她帮你解了身上的毒。”
拓拔珩抬头看向拓拔璎,眼神带着探究。
拓拔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说:“明天你就要和大秦商议借粮,如果青城郡主不生气了,妹妹想……舆论也不会再抓着我们不放。”
拓拔璎皱眉道:“昨天秋猎的事传得满城皆知,妹妹觉得是有心人为之,目的是让我们求不到粮,也和不了亲。”
拓拔珩叹了口气,还好拓拔璎是个有脑子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淮王段锦使的计谋。”
拓拔璎眼神闪烁:“所以我们更要修补和穆冰瑶的关系。”她y着头皮:“还有你身上的气味……可能也只有她能解。”
拓拔珩又气的想拔剑!
离开一品状元楼,穆冰瑶去了一趟淮王府。
云扬的神智愈来愈清醒,虽然不会说话,但已经能够认人,身上的毛也不断脱落,五官呈现了出来。
他看到穆冰瑶,一直往她身后探去;穆冰瑶知道他是在找穆禛,告诉他穆禛和段锦打仗去了,等过两天回来,就带他来看他。
听到“打仗”二字,云扬神se有些变化;穆冰瑶就和杨氏夫妇道:“多和云将军聊一些军中事,或许可以唤起他的记忆。”
杨桦是杨德妃的堂弟,对杨德妃这次的作为有些尴尬:“王妃,以前娘娘看得很清楚的,这次……”
穆冰瑶道:“其实娘娘的态度一直很一致,之前娘娘不知道她身上的毒是顾玉蝶所下,也动过要瑶儿让位给顾玉蝶的念头。其实娘娘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淮王,瑶儿明白。”
连氏心疼道:“难为你了。”
委屈一定有,但又能如何?杨德妃是段锦的母妃,只有让自己做得更好,使杨德妃无从挑剔。
g0ng里,就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出来后,影一立刻报告说皇上派了全公公,等着接她进g0ng。
皇帝也该找她了,遂点头:“回去告诉全公公,本郡主直接进g0ng。”
穆冰瑶来到龙yg0ng,太监直接将她带到御花园的秋槿园,皇帝在那品茗,桌上已摆上了棋盘。
皇帝和穆冰瑶都没有注意,一名御花园g0ngnv低头快步走过秋槿园,毕竟皇帝在这里赏木槿,众人是要退避的。
g0ngnv迅速去到灼华殿,和一个嬷嬷说完话,嬷嬷就进去对里头裁剪海棠花枝的娘娘耳语一番。
娘娘下首坐着段钧,一副兴味盎然玩着手中一百零八片鲁班锁。
“老五,我们的机会来了。”
段钧伸了个懒腰,将穆冰瑶送他的鲁班锁放一旁,品了一下香茗,才回答母妃的话。
“李家……真的是穆冰瑶施的法?”段钧直接用“施法”来形容,因为距离上次他和张贤妃在皇帝面前,要求穆冰瑶解决李张两家事情才多久?现在李家别说对付张家,整个李家没垮就算万幸,这不是神仙施法是什么?
张贤妃放下剪刀净完手,也优雅泯了口茶。
“你说呢?献宝船会攸关皇上面子,是整个大秦盛事,皇上当然会重视;那天咱们走了之后,皇上便找了穆冰瑶下棋;方才嬷嬷说,皇上又找穆冰瑶在秋槿园手谈,看来是又有指令了。”
段钧道:“可是母妃,北苑狩猎您也看到了,父皇似乎对太子皇兄、四皇兄和李旭的追杀采了放任姿态,穆冰瑶怎么可能还帮父皇做事?”
张贤妃一双jg明睿智的眸子闪着冷芒:“这就是皇家、这就是权势的好处;穆冰瑶再聪明,也翻不出皇帝的掌心。皇上为了帝位的稳固,怎么可能独独让淮王一枝独秀?穆冰瑶正是老七软肋,拿捏住她,淮王也不敢放肆……反正,穆冰瑶已经成功帮皇上削弱了李家。”
段钧摇头,要不是看到李旭对穆冰瑶深恶痛绝,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就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穆冰瑶,李家已不是咱们张家的对手;老五,让你沉潜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表现了。”
是啊!先让太子、赵王、淮王互咬,剩下他就一枝独秀了不是?
以前他总是一副无心大位、醉心工艺的纨绔模样,在几个皇子露出yuwang私心、惹父皇不喜的时候,他利用“献宝船会”异军突起,讨皇帝欢心,自然能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
段钧点头:“母妃放心,方谨那里一切都很妥当,孩儿也有分寸,三天后三百艘巨船齐聚广春潭,一定让父皇满意。”
张贤妃点头:“老五,别轻忽这次活动,咱们的成败在此一举。”
段钧一脸自得意满:“母妃放心;孩儿没办法让您成为父皇身边的皇后,但一定让您当上皇太后。”
母子两笑话一顿,段钧又说:“母妃,孩儿需要请旨与北周联姻?”
张贤妃一脸嫌恶:“北周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公主,一个跋扈愚蠢,一个矫r0u造作,都不是良配;现在那拓拔珍的笑话闹得满城皆知,谁沾上谁倒霉;至于那拓拔璎,看似贤淑优雅,但一肚子心思,你少沾惹。”
段钧一脸疑惑:“那母妃还让孩儿在北苑一直缠着拓拔璎?”
“也是试探,拓拔珍奔着淮王而来,本g0ng是想看看拓拔璎的想法;她若是个安分的,你的示好她就应该有所表示了;但那个公主……你看着好了,那拓拔璎的目标,不是太子,就是淮王。”
张贤妃看得清楚,拓拔璎是北周赵姬的nv儿,赵姬和皇后斗了好些年,拓拔璎若能嫁给太子或段锦,对拓拔璟的夺嫡会有帮助。
从她秋猎时不理睬燕王,也见她不亲近赵王,最大可能就是奔着淮王来的。
“那nv人!”段钧鄙夷:“她有什么本事和穆冰瑶斗?”
没错!拓拔璎完全是个pa0灰。
张贤妃看向自己儿子:“但pa0灰也有pa0灰的价值,你看拓拔珍很蠢,却能使德妃和穆冰瑶产生嫌隙,希望这pa0灰也能有些贡献。”
看得清楚时局的不只张贤妃,段钤和刘淑妃在翠霞殿的偏厅,也有同样的话题,他们都看出那拓拔璎是个深沉的主,完全不想和北周扯上关系。
刘淑妃又道:“你和穆冰瑶,当真没机会了?”
说到这个,段钤就隐隐作痛:“儿臣与瑶儿早不是一路人了,欧yan先生更请出了永安王,所以和瑶儿……”
他抬头:“母妃,儿臣已经许王轻云正妃之位,就等适当时机,向父皇请婚。”
刘淑妃觉得有点可惜:“熄了对穆冰瑶的心思也好,老四,你要注意涟漪和王轻云之间的平衡,这两个虽说是你最大的助力,但你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否则祸起萧墙,得不偿失。”
“是的,母妃。”
段钤点头,心想他还留了一手,就是那尊道德天尊像。
“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老七和穆冰瑶就自取灭亡。”
皇g0ng秋槿园。
“小丫头生朕的气了?”皇帝竟然先拿起黑子,往棋盘中间放。
穆冰瑶看了一下棋盘,这是要跟她服软示好?
她穆冰瑶何德何能?
见穆冰瑶没有说话,皇帝又道:“朕让全公公点了岭南进贡最顶级的檀香,小丫头还不能心平气和与朕下棋?”
穆冰瑶看向皇帝,柳眉上扬;心想皇上你在说笑吗?你让我在北苑被追杀一天,然后出来让我闻几口顶级檀香,就想让我翻篇?
果然当皇帝才有权任x。
穆冰瑶语带机锋:“檀木在梵语里,是‘布施’的意思;皇上是想让瑶儿明白,皇上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那瑶儿还下什么棋,应该回去好好反省。”
皇帝吹胡子瞪眼,这小妮子讽刺人都不带脏字。
“朕不是让洪喨进去帮你了?丫头气x这么大?要不是朕相信你和老七实力,也不会放任他们蹦跶。别忘了,朕是瑶丫头的秘密盟友。”
穆冰瑶翻桌的心都有了!但这是石桌翻不了,只能心里翻白眼。
她咬牙:“皇上还记得是瑶儿的秘密盟友,所以不想瑶儿si,是因为想到只倒了一个李家,还有一个张家?”
敢情他留自己一条命,是要把她的价值全榨g才要让她香消玉殒。
皇帝倒是一脸“既然你提起,朕就顺便问一问”的表情。
“看来瑶儿对张家也是有进度的,就说来听听?”
穆冰瑶都要气笑了,这城墙般的脸皮,她也要拜服!
不过,穆冰瑶倒是突然间释怀了。
上一世她当了十年的太子妃,一年的皇后,她t认到坐上皇帝这个位置,考虑的本来就是自己的政权;包括他自己,所有人都应该以帮他创造利益、巩固他的江山为使命。
所以他并不认为放任太子等人在林间追杀她是不对的事;因为她让皇帝认为她是危险的,同时威胁她还可以控制淮王,他当然要拿捏她。
穆冰瑶是真正释怀了,对皇帝和杨德妃,她已经不气了;感谢上一世的经验,让她明白目前身处下位的自己,如何才能保命。
她甚至庆幸,眼前这个皇帝,是个真小人,而不是一个伪君子。
穆冰瑶开始下棋,皇帝挑眉,他知道这丫头放下了。
皇帝心里不禁赞叹!穆冰瑶心思通透,还能举重若轻。
“丫头理解朕了?不怪朕了?”两人开始走棋。
“狡兔si,走狗烹,道德这种东西,是身处猎人位置才要检讨的,不是那只猎狗要思考的问题;猎狗要想的,是自己若不能给猎人创造利益,还让猎人觉得会反咬自己,那被烹si也是活该。”
皇帝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理解朕又要膈应朕,说话夹棍带bang。”
穆冰瑶故意用力x1了一口檀香,这动作让皇帝放声大笑。
他感叹老七何其有幸,能得到穆冰瑶这样的nv子相伴。
“臭丫头,陪朕好好下棋。”
穆冰瑶却道:“皇上,瑶儿还有一件事要说。”
每一个人都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汲汲营营,就算是浑浑沌沌的穆冰莹,她也觉得该为自己的将来努力一把。
她来到太子府,很幸运的,今天段钊在,正用一脸僵y的微笑陪她喝补汤。
这几天她很努力动脑,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而她认为,唯一可以解救她,让她重返荣光的,只有太子段钊。
她一边喝汤一边向段钊抱怨,说穆晟抬叶氏为妻,她的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
穆冰莹抱怨叶氏苛刻她,一个月没几两例银;父亲、祖母也不待见她,反而把穆冰瑶当成了宝,好像她才是嫡nv,自己成了庶出!
穆冰莹愈说愈难过,认为自己在穆府受到nve待,同时觉得穆冰瑶ga0鬼,让皇后不喜欢她、王家疏远她,她现在可是穷得只剩下太子!
“你父亲和王家待你不好?”段钊语气淡淡的。
穆冰莹决定大吐苦水:“也不是不好,但是他们对穆冰瑶那贱人更好,这才是问题所在!太子,穆冰瑶那贱人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就是因为她已经被皇上赐给淮王当正妃,而皇上却没有松口允莹莹太子妃之位……”她观察段钊的表情,嗫嚅地道:“所以莹莹才会被瞧不起。”
穆冰莹大胆圈住段钊的手臂:“殿下,您会给莹莹太子妃的位置,让我将穆冰瑶狠狠踩在脚下,对不对?”
段钊紧蹙着浓眉,这愚蠢的nv人,给她太子妃的位置是要让她将穆冰瑶踩在脚下?
她怎么不想想穆冰瑶都帮老七做了什么?而她自己则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她连安抚王家、笼络穆晟都做不到,他要她这个太子妃做什么?简直b以前柳青还不如。
“当然,本太子心悦于你,自然会许你太子妃之位……”段钊凑近她,g起她的下巴。
段钊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发现她真的很像穆冰瑶,心念一动,猛然将她横抱起来,往寝房走去。
就在寝房春se无边,两人交迭身子颠鸾倒凤到一半,门外有人急喊:“殿下,沈嵩有急事求见!”
段钊动作骤停,粗喘着气怒道:“什么事?”
“是千桐镇的事。”
段钊猛然从穆冰莹身上ch0u离,g起床榻旁边的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对穆冰莹道:“穿好衣服,本太子让人送你回去。”说完“砰”一声离开寝房。
穆冰莹未着寸缕,紧抓着棉被羞愤难当,她怎么觉得段钊将她当成了下做nv人,要之则来、挥之则去?
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是高良娣。
穆冰莹还一丝不挂坐在床上,房里充斥着欢ai的气味。
“你、你大胆!未经允许,就擅闯本小姐房间,还不出去。”
“你的房间?”高良娣早看轻了穆冰莹。
她冷眼看床榻上的人,觉得这个nv人既可笑又可怜。
“丁香,伺候穆大小姐更衣,太子爷交代了,让穆大小姐喝完这盅补汤再走。”
高良娣说完,完全不看穆冰莹,转身就走了出去。
段钊的脸涨成紫青se,“碰”一声,桌案上的笔架已经被他愤怒地全扫落在地!
“五百名赤焰全军覆没?”
段钊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凸:“母后告诉本太子,赤焰的存在极为机密,连父皇都不知道,段锦断不可能知道赤焰的存在!”
沈嵩等人苦笑;他们也很想相信段锦不知道赤焰的存在,但知不知道有差吗?人家就是打赢了啊!号称莫家军里菁英中的菁英、魔鬼般存在的五百个赤焰铁骑,就这样被段锦歼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