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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眠掀开毯子,趿着绒毛拖鞋来到门口,来人让她始料未及。
是陆宴臣。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清晰而温和,是她所熟悉的关心。
“还,还好。”姜予眠很意外他会主动找上门,陆宴臣心思深不可测,而她无法窥探半分。
“又感冒了?”他是从陆习口中听到姜予眠从雪地回来就身体不适的事,并不知具体,大概率是着凉。
姜予眠站在门边,同样也没像从前那样迫不及待请他进去:“不是感冒。”
她瞥开眼,故意不看那人:“来例假而已。”
陆宴臣哑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女生来例假是正常事,他管不了。
他带来一盒暖贴送她,本意是身体御寒,现在还可以当做暖宫贴。
都说例假期间容易情绪不稳,姜予眠以前从未觉得,直到看见他送来的东西,心口涌现一团郁气:“陆宴臣,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
爸妈去世,爷爷走后,没人对她好。
当别人给予一点关怀,她就记得特别牢。
这个人次次将她从深不见底的泥潭中拉出,她多想靠近那股光亮的力量,却发现那团光在发热温暖人的同时,稍不注意就会将人灼伤。
陆宴臣静静地望着她。
女孩眼神尖锐,清莹秀澈的眸中陡然燃起一簇火。
或许身体的疼痛侵占意识,这次她没有退缩,空中相接的视线转换成一种不可言喻的意识,在两人身上交织。
陆宴臣稳重地托着那盒暖贴,脚往前迈进一步:“我怎样?”
姜予眠扶在门边的手蓦然抓紧。
陆宴臣怎样?
她说不清楚。
无论是哪点讲,陆宴臣从头到尾都在对她好,哪怕在她感觉不适的时候,他所做的事情也在合理范围里。
该怎么去表述呢?
说自己感觉他忽近忽远,心里因此忐忑不安,缺乏安全感吗?
可陆宴臣从未承诺过她任何,更没有必要回应她的感情。
姜予眠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很累。
她捂着小腹,并未伸手去接那盒暖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现在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可以吗?”